对他而言,想得到一个人,付出这么一点是完全可以的。
你绝对想象不到一个公主般的人物在张牙舞爪地吃海鲜的场景。
原本美艳的小口涂着淡粉色的唇蜜,此刻,已经超乎口唇之外全部是海鲜的油腻和凝固的色泽。
手上已经弄得油腻烘烘,纤细的手指张扬着奋力扯下一个蟹腿,张着嘴巴啃掉外面坚硬的壳,吃到鲜美的蟹肉不忘砸吧砸吧嘴巴。
声音引得周围优雅的人嫌弃地观望,那双掰开扇贝的爪让人不忍孰视。
甚而,抓酒杯狂灌下一大口啤酒咕咚一下咽下,解除下胃的油腻,澄净的玻璃杯上赫然出现五个手指印。
他始终不言,不动手,斯文的面孔没有声色。
“吃啊,吃啊,你怎么不吃呢”?她一脸茫然地扯下一个蟹腿递于他,她就是让他看到她的丑态,然后退缩,她已经将自己形象尽毁,这个女子骨子里透露出的憨傻正是自己聪明的地方。
“哦,不,我不饿”,他连忙摆手,她已经将蟹腿放入他面前的碟子里。
“好吃的很”,她吸吮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旁别的人纷纷嫌恶地皱了皱眉,没有见识过这样不识仪态的姑娘,简直是影响周围人的胃口。甚至有人在偷偷说道,“难道是乡下姑娘进城”?
“嗯,她以为这是在吃地摊吗”?
她的目的达到了,陪她吃饭的可是以为斯文英俊的男人,如果他也听到了,他会觉得颜面尽失。
吃到酣畅处,她响亮地打了个饱嗝,一下子周围仅剩的几个饭桌的人,嫌弃似的慌忙结账逃走。
“好啦,好啦,吃完了”,她张着油腻的手指,暗示他该结账走人了,桌子上的饭菜剩余了大半。
这顿饭简直一场表演秀,连侍应生都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好吧,这顿饭贵到什么程度?江泽的现金是不够的,只能刷了信用卡,这半个月的工资是没有了,下半个月咬咬牙生活。
可是,他明显看出了她的故意。
转身看到身后的她依然是张着油腻烘烘的手,和能揭下来一层油的嘴,还在继续恶心他。
他深沉地看了她几秒钟,拉着她的手腕大步往洗手间走去,她被拉得像个旋转的公主。
打开水龙头,抓起她的双手放在水下冲。
他难道不嫌弃她的油腻,他难道不嫌弃她让他颜面尽失?他金丝眼镜下的双眸看不到一丝的怒气。
他只是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温厚的手掌里仔细地冲洗,然后涂抹了洗手液,反复地揉搓。
太过于光滑,四只手掌交错,彼此能够感受到指尖的温度,不经世事的采文瞬间红了脸颊,像八月的石榴一般晶莹剔透,她想抽回她的双手,被有力地钳住。
他拿起左手毛巾架上洁白的毛巾仔细地给她擦干了手,整个动作温柔呵护,采文傻傻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内心泛起了温柔的波动,原本她是来吓他走的,自己又掉进陷阱了?
然后,她惊讶的嘴巴还没有来得及闭上,他已经在拿毛巾擦拭她的嘴巴,她躲闪。
“不,不,我自己来”。
“嘘”,他食指放在唇边,让她噤声。
他细腻的温柔让采文觉得自己内心的坚冰在哗啦啦地融掉,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近她,上一次是他,这一次也是他,为什么全是他?
触不及防地,他吻了她怔忪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快速得还没有来得及拒绝,他已经拉着她的手腕旋风般地走出了望江饭店。
她有些发蒙,剧情不是这样安排的,原本应该是她把他气得逃掉才对?乱了,乱了,全乱了。
夜晚的江面在城市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半透明状的琉璃倒影,轮渡驶过发出呜咽的汽笛长鸣,岸边的情侣或站着谈情,或坐着彼此依偎,还有的是一群年轻人在烧烤,夜晚的岸边比白天更有情趣,江面的凉风吹来,让她有些清醒,她使劲甩掉拉她的手,手腕已经有些发红,他的力道有些大。
“你弄痛了我”,她哇哇大叫,一边揉着手腕。
“你是故意表演给我看?”他语气平静,像是在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说话。
“哪里有”!她拒绝承认自己,嘴上依然不服输。
“嘴硬”,他凑到她跟前,距离的压迫感使她的身子往后倾斜,一个趔趄几乎要倒了,他伸手拦住了她的腰。
她的高耸抵住了他的胸膛,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度,以及身子下他的蠢蠢欲动。
“让开”,她的小手在捶打着他的胸膛,能听到咚咚的声响,旁边散步走过的人还以为是打情骂俏的情人。
“我偏不呢”?他坏坏地看着她,看着她无力的手舞足蹈地挣扎。
低头,吻上了她四处逃避的唇,他唇的薄凉对着她唇的温热柔软,她先是拒绝地紧紧闭上嘴巴,几经诱惑辗转,他终于在她筋疲力尽的空隙和她交织缠绵。
一瞬间她沉醉于这种酥麻的感觉,恋爱的感觉总是来自体内荷尔蒙,此刻的采文被他死死的抱着,几乎失去了力气,缠绵压气的吻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无耻”,她扬起手准备一巴掌落在他书卷气息十足的脸上,在他放开她的空当。
他伸手抓住了欲落下的手,巴掌停留在半空中,像是无法给自己拾回颜面的逗号。
“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他逼视她的目光,他几乎是探究到了她的内心。
是啊,真的没有感觉吗?刚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