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千纸鹤,三人顾不上疼痛,急忙往外跑,到船甲上一看,外面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甲板上混乱狼藉,几位文弱彬彬的学者揉着伤痛,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大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躺椅侧翻在地,小恩蹲他在跟前警觉的仰脖眺望。我走过去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大头揉着脑袋,气怦怦的说:“鬼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正睡着舒坦,突然被哇哇乱叫声吵醒,还没来及骂人就让跌得鼻青脸肿。”
还没待我们问清楚缘由,突然听到右边有人大叫:“有人掉水里了。”
一干人一听,不再多言,当即往喊声方向跑去,来到右边船栏,果见一男子在水下拼命划水,只是天色变暗,瞧不清楚是谁。好在这人看上去不是似旱鸭子,从他混乱的狗爬式来看,也就只能支撑一会。这要是在河里倒还罢了,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中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此时船舶仍在前进,没一会,便将他甩的远远的。
于兴旺问周围的人,“有人去通知停船了没?”
人群一人应答:“已经有人去了。”
我一听,松了一口气,瞧那人动作,再不济,总还能支撑一会,只要船一停下来,便可放艇下去救人。于兴旺抬头看了看驾驶舱,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准备去驾驶舱问问林全运船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事情应属他最清楚不过,正迈着大步往那走,却听到站在桅杆上瞭望的人声嘶力歇地大喊:“海蟒,是海蟒。”
我抬头往上看,见喊叫的人拿指示旗指着后方,做手势叫大家撤离甲板,我顾不上再去驾驶舱,撇下于兴旺,朝后头奔去,顺着手势示来到后舱,大头反应不比我慢,随后跟上过来,站在尾板上果见白茫茫的海面上游浮着一条巨大海蟒,忽而把头探出水面,忽而又沉下去。海蟒气势凶猛,紧紧的尾随着船只后头,迅速的穿梭着,还不时拍动尾巴,激起一阵阵巨浪。我抹了一把被海水溅湿的脸,看着这只庞然大物体,好家伙,那身长,起码超过二十米长,圆滚的身躯足有卡车的轮胎这么大,深褐色的背腹,皱褶菱形的头颅翘出水面,顶上长着一颗足球般大小的肉瘤,张开血口,向我们靠拢。
照这种情形,就算船停下来也不可能派人下去搭救落水男子,只希望这条海蟒不要发现他。船舶若是被海蟒蛇追上,又将是一场殊死搏斗,大头喊叫一声:“bō_bō头,你顶着先,我去取钢刀。”
我与他击了下掌,叫他速去速回,小恩身小胆大,毫无畏惧的冲着大家伙嗤牙咧嘴,我摸了摸身上,就一把匕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一边疏散围观的人群,一边握在手中恭候着海蟒,大家伙在水中的冲击力远远超过“成功”号的航速,眼见越来越近,我手心紧张的直冒冷汗,又喜又忧,喜的是对方似乎没有发现落水男子,忧的是这么大块头的家伙,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扛得住。想来大头那把锋利的钢刀应该能对付的了这丑陋的东西,又怕大头一来一回,不一定能及时赶过来。
十五米、十米、五米,海蟒就一会时间追上了船只。人一紧张,真是连撒尿的念头都有,好在随后赶来的千纸鹤拔出手枪瞄准海蟒开了一枪,“砰”,子弹出膛,目标大距离又近,想着多少总能给他带去一点伤害,谁想,海蟒的感知力极强,感受有物体袭击它,灵敏的把头往水里一沉,拱起脊梁,避过了子弹。
千纸鹤见一发未中,接连开了数枪,海蟒避过第一发子弹,立即把身子往下沉,下沉的姿势很独特,不像鱼类那样径直钻入水中,而是把身子卷曲成一团,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笔直的往下沉。子弹穿过水面,力道下降,碰到海蟒时被轻轻的滑开,丝毫不能伤害到它。
看样子这家伙的皮层厚的很,千纸鹤见子弹起不来作用,停止发射,欲待海蟒浮出水面再做计较,海蟒沉入水中,也就十来秒时间,可能感觉自身危险系数降低,重新舒展开身子朝“成功”号继续追赶过来。
从船舶航行的速度与海蟒冲击力相比较,恐怕过不了多时又要被它赶上,站在船甲上的我很清楚海蟒靠的是蓄力游动,就像我们憋足气跑步一个道理,只要时间拉长,甩掉它是迟早的问题。所以眼下我们必须想个法子阻止海蟒靠近,若是被他靠近,最担心的还是怕它像去年的噬人鲨一样,弄坏船舶马达,虽说现在这艘船结构功效明显高出当初”男儿“号几个档次,而且采用的是八缸马达,就算真的不幸被破坏一两个,也不至于像“男儿”号一样当场嗝屁,另外这次出行团队人员齐备,光修理工程师就有好几位,但是此番不同往日,我们的目标是遥在北边的冰寒极地,海路漫漫无法预测,任何一次对船只造成的损害都有可能直接导致整个计划搁置。
小恩不敢涉水,站在船尾台阶上对着海蟒龇牙咧嘴叫唤,我不敢掉以轻心,紧握匕首以防海蟒腾空跃起。过了一会大头手提钢刀来到我身边,让我吁了口气,大头后面还跟着刘旭、孟蕾、徐飘红三人,徐飘红从未遇过这种事情,神色紧张的抓着孟蕾的衣袖,我让孟蕾尽量往后站,以防不测。刘旭手中则捎来一把弩弓,千纸鹤接过弩弓,见箭已上弦,单手提起,架在自己左手臂上,对准海蟒,我与大头分站两侧,三人屏住呼吸蓄谋待发。
海蟒越游越近,我们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突然人群中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