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姜令菀听了,立马欢喜道:“脑袋砸一窟窿,换一媳妇儿,不亏啊。”
周氏气得胸腔发堵,忙侧身瞪了女儿一眼。
姜令菀缩缩脑袋,不敢吭声儿,只冲着自家哥哥挤眉弄眼,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样的,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儿。
不管怎么说,今日这么一来,这姜裕也夷安县主的亲事算是定下来。
这一晚,姜令菀睡得格外踏实。
哥哥的亲事定下来了,而且瞧着哥哥的模样,对葭月的感情,比之上辈子的周琳琅不减分毫。她暗下庆幸又欢喜,至少日后这卫国公府,再也不会被周琳琅弄得乌烟瘴气。姜令菀一夜好眠,甚至梦到了陆琮同她成亲的场景,还有……洞房花烛夜。
羞答答的。
醒时姜令菀面色红润,饶是脸皮再厚,这耳根子也有些烫。
只是她知道,这春|梦是极正常的想象,可惜她上辈子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此事开窍的晚,如今她和陆琮两情相悦,有些事情自然而然会影响。
不过就是一个梦,没什么好害羞的。
上辈子,她和陆琮做得亲密事儿,那才是限制级的。
姜令菀拍拍脸,觉得自己又不是真正青涩稚嫩的小姑娘,没什么好害羞的。只是,陆琮虽对那方面有极高的悟性,又是个懂得钻研的,可她还记得洞房花烛夜陆琮的糗态呢。这辈子啊,她仗着自个儿有经验,兴许还能好好嘲笑他一番。不成不成,她还是安安静静当个天真憨然的青涩小姑娘吧。
姜令菀用了早膳,枇杷将手里的果茶递给了她,小声道:“六姑娘,安王带着表少爷来咱们府上了。”
一说起安王这位舅舅,自从上回琼华台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了。至于周季衡,九公主府一别,也是断了来往。而她听说前些日子周琳琅不慎摔伤了腿,正在府上休养,也没有假惺惺去看她,毕竟……她们母女俩,心肠一个比一个歹毒,差点就将她弄到沙漠去了。她就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才会傻乎乎去看她呢。
姜令菀兴趣缺缺,可枇杷却道:“……是上门提亲来的。”
姜令菀顿时变了脸色,立马问道:“那我爹娘怎么说?”
枇杷忙道:“六姑娘放心,国公爷和夫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就好。”姜令菀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果茶,喃喃道,“衡表哥分明知道我的态度,瞎凑什么热闹……”这辈子她并未给周季衡什么暗示,周季衡心里也清楚,她刻意避着他,甚至从四岁开始,便不再和他单独相处。每回去安王府,她都同哥哥寸步不离的,这样一来,周季衡为何还对她存着心思?难不成,就因为她这张脸吗?
过了一会儿,前头的丫鬟过来,说是周季衡想见她。
这表兄妹,大白天的见见面,又有丫鬟在场,自然也没什么打紧的。可是姜令菀却丝毫没有犹豫,对着那丫鬟道:“你去告诉衡表哥,说我忙着做功课,没时间见他。”
周季衡这么聪明,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之后安王便带着周季衡离开了。
姜令菀并未将周季衡提亲一事放在心上,至于她爹娘,仿佛也是心有灵犀般,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个字。这样也好,她假装不知道,省得日后尴尬。姜令菀坐在窗前的绣墩上,一针一针做着绣活儿,上辈子她怎么都不肯静下心来做这些事儿,如今心性倒是收敛了许多,觉得这玩意儿也不错。
日后,她要给陆琮缝袍子,两辈子的,都补上。她还要给他们的孩子做小褂子、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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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和姜柏尧进了屋,姜柏尧看着妻子柳眉微蹙,赶紧抬手将妻子眉间的褶皱抚平,安慰道:“别多想了。”就算安王休了宋妙仪,这二十年的兄妹情,早就产生了不可挽回的间隙。如今他想用儿女的亲事,重修旧好,他头一个不答应。姜柏尧疼惜的将妻子搂进了怀里,道:“阿锦……”
周氏偎在自家夫君的怀里,忍不住道:“哥哥幼时待妾身极好,可他被宋妙仪迷了眼,让妾身没法大度的接受这个嫂嫂。国公爷,妾身虽然怨哥哥,可是妾身更怨的是宋妙仪。如今哥哥终于想明白了,妾身心里其实一点儿都不开心,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还想这些做什么?”
她哥哥休妻,兴许是那日琼华台之事,对璨璨做出的表态和补偿,可她相信,以他哥哥的性子,心里还是有宋妙仪的。
周氏又道:“衡儿是个好孩子,只是璨璨的亲事,妾身希望她自己选择。璨璨看上琮儿,妾身也满意,可就算没有琮儿,妾身也绝对不会自己的一时私心,牺牲女儿的幸福。”
姜柏尧抚了抚妻子的背脊,柔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
是啊,他都明白的。
夫妻能做到这份上,她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求的。
姜柏尧刚欲低头轻轻妻子的脸颊,外头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姜柏尧气得皱眉,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妻子的面前还是有些孩子气。他抚了抚妻子的脸,道:“我去去就回来。”
周氏点头,不过一会儿,便见自家夫君沉着脸回来了。周氏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忙道:“国公爷,发生何事了?”
姜柏尧缓缓开口,道:“静水庵传来消息,昨日蓉姐儿无故失踪,后来丫鬟们在山崖下寻到了她。一个小姑娘,被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