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裳。”依红妆闷葫芦的声音响起。
“哦。”夜元澈干巴巴的应着,巴巴的望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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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窗日落渐黄昏,春风沉醉柳条枝。
稀稀落落的夕阳扬扬洒洒的沦在醉仙居的后院里,奥凸不平的石板上摆着两个大木盆,木盆的时间有些久远,以至于那土黄的颜色有些泛旧,周围还有一些竖起的小木刺儿,一个不小心就会扎到手指。
她端着木盆来到井口前接满了水,晃晃悠悠的端了过来,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前倾直接摔倒了地上,木盆‘砰’的直接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依红妆的脸朝地扣到了木盆里。
依红妆四肢盘旋在半空中,以一个活王八的姿势呈现。
“哎哟,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能靠自己,依红妆从木盆里折腾后发现自己浑身全都湿透了,她小手捏住衣袍拧了又拧,勉勉强强的又打了一些水蹲在地上洗衣裳。
青瓦的房顶上。
夜元澈一袭清绝的身影慵懒的横躺在参差不齐的瓦片上,衣袂飘飘的长袍掀起了一缕清风,他捧着酒葫芦品尝着‘红妆醉’,时不时的斜眼瞄一眼地上的依红妆。
“公子,我们这么待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我看他的年纪尚小啊。”苏青山翘着二郎腿儿说。
“要么你俩换换?让他上来喝酒,你下去洗衣裳。”夜元澈半眯着龙眸,幽幽地说:“方才他不小心看到了我的玉佩,我不知他是否认出了那个玉佩是皇家玉佩,我要静观其变,看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青山挑起眉梢:“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他只是一个小乞丐而已。”
“小乞丐?”夜元澈冷哼一声:“不见得,虽然我们初次见他时他一身乞丐的打扮,但是他的气质不凡,长相俊秀,我觉得他并非是一个等闲之辈,也许他是故意跟着我们,缠着我们,也许他有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好几次他碰到有人搜查的时候都会惶惶不安的,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啊。”
经过夜元澈这么一提点,苏青山忽地挺起身子,夜元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又重新斜躺了回去:“他会不会就是依将军的儿子?今年的文武状元,听百姓们说他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
呵……
夜元澈略有深意的冷笑:“许是,许又不是,我们来这儿好几日了并没有听说哪个官宦的小姐被逃婚了啊,若是真被依将军的儿子甩了,那朝廷还不得上奏参他依将军一本。”
“也对。”苏青山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点头:“公子言之有理,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啊。”
“必有隐情,朕必挖出。”夜元澈坚定的口吻如磐石,房顶下,依红妆用木锥敲打着衣裳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收回目光,幽幽道:“现在太后替我打理朝政,朕的江山不稳,北朔的北朔王野心极大,心狠手辣,朕要四处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