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公主,微臣告退。”苏青山微微颌首,后退几步,而后离开,心脏却不由自主的狂跳的不行。
苏青山离开后,凝香放肆的缠着夜元澈:“皇上哥哥,宫外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提点了夜元澈,他如大梦初醒敲了敲脑袋:“坏了。”
“什么坏了?”凝香问。
依攻,竟然把依攻忘了。
一缕清风掀起他的袖袍,夜元澈心里暗自思忖,懊恼的将拳头捶在手心里。
皇宫的路很长很长,长的恍若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
漫长有多长,永远有多远。
回到寝殿,夜元澈褪去了平民老百姓的衣裳,摸着上好的丝绸中衣,泡在温热的汤池里,闭着眸子,脑子里竟然第一个浮现出依红妆小书童的模样。
窗咎外。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沐浴的夜元澈耳边尽是水声仍不知一草一木早已被雨水浇灌。
“皇上,需要传唤娘娘们前来侍寝吗?”小公公手臂上搭着长长的面巾小心翼翼地问。
闭着眸子的夜元澈在水中击出一道水花儿,声音清冷:“朕好不容易回来得了几个时辰得清闲日子,你让她们过来给我添堵是不是。”
“奴才不敢。”小公公跪下,解释道:“皇上,敬事房的人一听说您回来了,现在在外面候着呢。”
“候着?”夜元澈不悦的挑眉:“他们的消息总是这般灵通,既然他们愿意候着那就候着吧。”
“皇上,可是外面下着雨呢。”小公公又说。
“噢?”夜元澈饶有兴趣的挑眉,翻过身子,前胸靠在御池的边沿,健硕的胸肌流着水珠儿,他唇角一勾,打了一个响指,道:“那岂不是更好,让雨水冲刷冲刷他们肮脏的思想,整日想着翻牌子,翻牌子。”
单纯的小公公如实将夜元澈的话转达给了殿外敬事房的公公们。
他们苦栽,苦栽。
难道他们的皇上不需要行.房.事吗?
心存侥幸的夜元澈这一次可栽了个大跟头,因为敬事房一个多嘴的公公竟然建议太后寻个宫中的老御医为皇上瞧瞧是不是患了难以启齿的隐疾。
二澈,好生保重。
这*,他迷糊的十分消停。
脑子里,依攻斯文的模样总是来回的浮现,紧接着依红妆的影子抢占依攻的位置,而后他们的影子慢慢的重叠,融合,重叠,融合。
困意倦倦的夜元澈只觉得对依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例如,此次他离开了四合院,一时见不到依攻心里如抓心挠肝。
他觉得自己病了,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在水中泡成了水豆腐的他再也呆不住了,整个身体滕然站起,激起一片水花儿,随意寻了个面巾擦了擦,套上了中衣来到了自己的奏台前。
尽管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奏台也十分干净整洁,就连砚台里的墨汁也是新鲜的,宫娥们丝毫不敢怠慢,因为她们不知道夜元澈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皇上会什么时候忽然蹦出来。
执起笔来作画,下笔就是一个失败,浓墨染晕了宣纸,黑乎乎的一块儿让心生烦躁,直接团起来丢到了地上。
吟诗诵经,他装模作样的摇着脑袋,背着手望着月光,结果念着念着竟然将三字经和弟子规混到了一起,罢了,索性闭了嘴。
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一下下的敲打在奏台上,夜元澈杵着脑袋,心时而狂跳,时而停跳,依攻的样子无论如何就是在他脑海里除不去了。
“你……你给朕滚出去。”夜元澈忽地发了神经自言自语道。
话一出口,他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幸好没有宫娥在,否则不定怎的笑话他呢。
就在他百般纠结,万般费解的时候,脑子里忽地跳出来一个想法:这是病,得治。
挑灯夜读。
翻遍了许多的医书,就在他翻到第一百多页时忽地发现上面所描述的症状和他现在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
综上所述:可谓断.袖.之.癖也。
“断……断……”吓死澈宝宝了,书差点被他弹飞了。
他竟然患了断.袖.之.癖。
这绝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快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夜元澈修长的手指压在那一页下,他觉得滚烫骇人,顺手将那页扯下凑近烛芯儿,火苗吞噬纸张的声音‘梭梭’作响,一会子的功夫,那页便燃成了灰烬。
医书上被他扯的书纸锯齿线密密麻麻,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吹开了浮灰,夜元澈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难怪朕对后宫那两个庸脂俗粉一点兴趣儿都没有呢。”夜元澈分析着自己为何后宫佳丽却一滴不沾的原因:“原来……原来朕压根儿不喜欢女的啊。”
说到这儿,夜元澈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嗓门稍稍有些高了,急忙瞄了眼殿外,幸好没有奴才守着,要么被传出去,他这个皇上可真是丢人丢到祖先帝坟头上去了。
嗡嗡嗡。
有一只不要命的蚊子在他耳边吵他清闲,夜元澈伸出大掌,‘啪’的一声左右一夹击,那蚊子便死翘翘了,他一个一指禅弹到了书页上:“蚊子啊蚊子,你也不能知道我这个秘密,若是传到你们蚊子界,你们晚上合起伙来到朕的龙榻上嘲笑朕可怎么办是好。”
蚊子君翻翻眼皮:我们没这么无聊。
书,阖上。
阖上那惨痛的回忆啊。
一江春水向东流,皇上威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