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杈上鸟儿鸣叫,夜元澈道:“依攻,我喜欢鸟儿,画只鸟儿来。”
鸟儿?
画鸟儿?
他竟然让她画鸟儿?
依红妆的心里直突突,就跟装着一个石磨一样,然后有一头驴拉着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做贼心虚的她有些怵了,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然平白无故的让她画鸟儿干啥,吃啊。
“鸟儿啊,这个嘛……”依红妆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想着寻个借口避过去。
谁知夜元澈早已看穿这一切,他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影遮住了她,他一伸手去折头顶上的树枝,依红妆不得不仰头,然而那个角度驱使她的眼睛恰巧看到了他迎风飘起的衣袍和衣袍下的裤.裆。
呀,好尴尬,好羞羞。
依红妆急忙装作一副她不知道的样子,露出纯洁的眼神看向那绿油油的叶子。
恩,真养眼。
只听‘嚯’的一声,夜元澈将枝干揪下来扔给她,霸道地说:“画吧。”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依红妆硬着头皮蹲在地上握着枝干故意将线条画的和她往常不一样,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她终于画好了,画的歪歪扭扭的,她嘻嘻一笑:“看,我就说了我不会画吧,多丑啊。”
“挺萌的。”夜元澈口不对心的说着,心里暗自思忖,真是挺能懵的。
依红妆捏了一把冷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让夜元澈的疑心也越来越重了。
其中无比确定的一件事便是依红妆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为何这么说呢。
一日,依红妆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来到了一家茶楼,恰巧让出门买东西的夜元澈撞了个正着,他才想叫她,只见她一溜烟儿钻到了茶楼的第一间房。
抱着好奇心的夜元澈决定跟进去看看。
就在他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了依红妆熟悉的脆响:“哥哥……”
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决定……悄悄的听,而不是偷听,他怎么会干偷听这种事儿呢。
为了能够安安稳稳不被别人打扰的偷听,夜元澈还特意给了掌柜的一块儿碎银子告诉他闭上嘴巴。
优雅的房间里。
依寥远替依红妆上了几盘小点心和一壶碧螺春:“瞧你,瘦了吧,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吧,玩够了就早点回到家中。”
“才不要,爹爹那么凶,仗着自己是将军就天天在我面前耍威风,我才不要,在外面多好,自由自在的。”依红妆嘴巴塞满了东西含糊着说。
“吃吧,吃完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依寥远微笑着说。
“啥?”听及,依红妆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依寥远起身替她拍着后背。
依红妆咳嗽的眼泪儿都出来了,好不容易顺了下去,连忙摆手:“哥哥,你可别逗我了,你可别去我那,我和别人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你再给人家吓着。”
“你哥哥我就这么丑啊。”
“不是不是,哥哥你误会了,哥哥若是知道了,爹爹就得知道,爹爹那个脾气,那个阵仗,他来了才容易把人吓死呢。”依红妆调皮地说。
依寥远知道自己拿她没辙:“好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银子我付过了。”
夜元澈躲到了一边儿,直到依寥远离开。
他并没有直接冲进去,依红妆也不知道夜元澈在外面,于是,她开开心心的吃光了所有的点心。
夜元澈笃定了一件事情,她的确是将军府的二公子。
不过,让他更纳闷的事儿来了,那么那个夜莺美人儿又是谁呢?
吃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坐成了铁三角的形状。
依红妆夹菜,啃骨头,扒拉大米饭,吃的格外香甜。
夜元澈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她,盯着她耳垂上的耳洞看。
黑黑的一小坨却好似慢慢放大了一样,让他的眼睛都有些花了,不知为何,他忽然打了个哆嗦,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
当然,这种不好的预感正在悄悄的萌芽,在远在北边的北朔之国生根。
北朔之国。
草木肆意的疯长,山上已然冒出了绿色的小头儿。
山羊成群的跑着,牛儿低着头吃草。
烈马驰骋着,骆驼慢悠悠的走着,着实是一片美好的风景,如画卷一样。
“拿酒来!”贝阙珠宫的大殿内,微醺的楚凌轩捧着一壶好久往喉咙里灌。
侍女端着酒跪在他面前:“大王还是好喝些酒,伤身子啊。”
“谁他妈让你多嘴的。”恼怒的楚凌轩直接揪起了那个侍女的衣领,把她拖到了自己脚跟前儿,捏起了她的下巴,将手里剩余的酒水‘哗啦啦’的全都灌到了她的嘴巴里。
那个侍女哪喝过这么烈的酒啊,剧烈的咳嗽着,连忙求饶。
恰时。
门外一阵响动,一道粗噶的声音响起:“铁手参见大王。”
闻声,楚凌轩一把推开了那个侍女,侍女连滚带爬的退下了。
楚凌轩将松垮的衣裳拢了拢,重新坐在王椅上,一只手搭着扶手:“铁手,怎么样,她还是不肯画?”
“属下愚钝,柔之姑娘性子太倔,就是不肯画。”铁手双手抱拳,口吻愧疚。
“她那个性子我早就领会到了。”楚凌轩一点也不怪罪铁手:“一会把她叫上来。”
“是。”铁手道。
铁手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