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酷暑难耐。
知了鸣叫,大脚板每日吐着舌头‘嘶嘶’的哈着气。
热气蔓延在整个房间里,夜元澈和苏青山每夜都敞开门睡觉,让夜间的凉风吹进来。
这天晚上。
楚凌轩和夜子风连夜赶到了元未县。
元未县虽然没有扬州繁华,但是也算是十分别致清雅了。
夜子风是花心的浪荡公子,他不在睡觉就心痒难耐,于是,楚凌轩只好作陪。
的货色自然没有扬州的货色好,这一晚夜子风简直翻了天,骂骂咧咧,摔摔嗒嗒的,一点皇家的风范都没有,楚凌轩在背地里嘲笑着他的一切行径,表面却附和着他,夸奖着他,告诉他就是佩服他这样的英勇和霸气。
好赖话听不懂的夜子风就愈发的猖狂。
子时后。
墨黑的天空如喷洒了大片大片的浓墨,一眼望不到边,几颗零散的星星可怜兮兮的挂在天边,一闪一灭,月亮也不知躲到何处偷闲去了。
“好酒,好酒。”夜子风独自在房间饮酒,出来撒尿的楚凌轩听到隔壁有动静推门进去。
推开门便被铺天盖地的酒气喷洒而来,呛的楚凌轩直咳嗽:“王爷,王爷啊,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
夜子风见来人,痞子似的一笑:“原来是你,来来来,陪小爷喝酒。”
楚凌轩忍着困意坐下来,才喝了一口就觉得烧心,夜子风的酒品十分差,喝过酒什么都敢胡咧咧:“当今圣上是我的皇兄,可他算什么狗屁皇兄,撺掇着太后把我弄到了一个老头儿身边让我学礼仪,我呸。”
一听这话,楚凌轩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夜子风继续说:“妈的,他是皇上,我还想做皇上呢。”说着,他站起身,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来到楚凌轩身边,压在他的后背上:“你说,我让你说,你说我是不是皇上?我像不像皇上?我有没有皇上的风范!”
满口胡话的他让楚凌轩摸清了他的野心。
哄死人不偿命,楚凌轩顺着他:“王爷才像真正的皇上,要不,在下也不能如此钦佩王爷啊。”
“哈哈哈哈哈……”夜子风笑的很猖狂,好像美梦成真了似的:“我要当皇上,我要当皇上。”
楚凌轩眯着危险的眸子看着他,鼓捣着他的心智:“王爷就是皇上,王爷就是皇上,既然想当皇上就要除掉现在的皇上,不是么?”
一字一句都充满着寒烈,刺激和心动。
差点儿趴在地上的夜子风忽地起身,稳定了下晃悠的步子,头脑有些清醒了,那双鼠眼来回地转悠:“你……你在胡说什么。”
“在下没有胡说,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楚凌轩道。
“我……我听不懂。”夜子风继续装傻。
楚凌轩想趁热打铁:“王爷,我说现在的皇上就在元未县你听懂了么?”
“我说,我知道他在哪儿你听懂了么?”
“我说,如果让你取他性命后由你代劳你听懂了么?”
接二连三的呛话让夜子风愈发的清醒,他捏住楚凌轩的肩膀,重新审视着他:“你是何人?你究竟是何人?”
楚凌轩狂傲不羁的眸子染着一层风霜,一字一顿道:“我是你的贵人,可以帮助你的人,王爷,你可否愿意信我?”
王位这两个字承载着满满的*。
夜子风被王位迷失了心智,迷惑了双眼,毫不犹豫地点头:“信,我要怎么做?”
“王爷请稍等。”楚凌轩道,随即回房间取回来一个宽口的瓶子。
“这是何物?”夜子风问。
楚凌轩将瓶子上蒙着的布扯下来,幽幽地说:“王爷请看。”
视线落在瓶子上,夜子风大惊失色,指着瓶子,磕磕巴巴道:“这……这……这是……毒……”
透明的宽口瓶子里,一条密密麻麻花纹的毒舌吐着信子,它的身上全是沾染剧毒的粘液,它弯曲着想爬出瓶口来饱餐一顿,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没错。”楚凌轩道,眯起残暴的眸子,道:“这条蛇有毒,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定会中毒的,谁都抵抗不住。”
夜子风惊的差点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他:“你……你是想……”他将手横起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他歼诈的浅笑浮在唇角却一闪而过不让夜子风看出来,他将瓶子放在了夜子风面前,蛇隔着玻璃向他发出威胁,夜子风吓的后退了一步,看着就是个胆小怕事的。
楚凌轩径直坐到木椅上,斟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润着唇,将酒气染在舌尖儿上,不急不慢的说:“这要看王爷的意思了,若是王爷想,那在下必定配合,若是王爷不想,只想这么平平凡凡过一生的话,那在下就把这条蛇烧了吃了补身子,反正下辈子王爷有的是机会,没准儿也能当上皇上,也不急于这一时。”
激将法果真管用。
夜子风‘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下辈子?下辈子小爷在哪儿还不知道呢,人有几个下辈子,小爷为何不把握住这一时的机会。”
说着,他灌进喉咙一口酒,继续说:“等他死了,小爷回到宫中和那些大臣们合计合计,让太后松个口,到时候我就是皇上了。”
他愈想愈高兴。
“王爷英明。”楚凌轩抱拳。
夜子风摸着下颌,看着他,挑起了那眉毛,反问:“不过,你应该告诉告诉小爷你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