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一想起来他早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夜元澈想来是饿了,今儿个吃饭风卷残云,速度之快让依红妆瞠目结舌。
她收拾好后夜元澈让她放在那儿等苏青山收走,他拉着依红妆坐在塌上:“今晚你还在这儿照顾我么?”
“不了,你都已经醒了,自己睡吧。”依红妆的手从他大掌里抽走。
“不行。”夜元澈霸道地说:“你今晚在这儿睡。”
依红妆可不是后宫那些任夜元澈摆弄的小绵羊,她叉着腰,抬着下巴:“居然敢这么凶。”
此话一出,夜元澈成了小绵羊了,嘻嘻哈哈的笑着:“嘿嘿,逗你玩呢。”说着,他的演技大爆发,捂着自己的头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我……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头疼的厉害,有时候看东西都是花的,你说说若是我半夜起来想喝水,一下子磕了可怎么办,哎,疼啊,疼啊,没人管我啊,没人关心我啊,好吧,你走吧走吧,让我自己在这儿吧,你走之前多给我留两盏马灯,省的我看不清。”
耍无赖的样子还真有一套。
依红妆托着腮帮子看着他拧成一团的俊脸:“喂,你真的头疼啊?”
“恩。”夜元澈闷闷地说。
“那怎么办?”依红妆探过手想摸一摸他的额头。
谁知她的小手一触上去,眼疾手快的夜元澈便迅速的抱住了她:“疼,疼死了,不仅头疼,我的心也疼,疼的太快窒息了,你若是今晚不在这儿陪着我,我就真的要疼死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小手握成拳头砸他的后背:“又骗我。”
“这不是骗。”夜元澈感受着她软绵绵的小拳头,心里暖乎乎的。
“不是骗是什么?”
“是爱。”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饱含着夜元澈的心和情。
在一起相处了许久,夜元澈早已将她融入在了自己的生活里,在他以为自己是断.袖.之.癖的时候,她仿佛是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
心心念念想寻的美人儿就每日陪在自己的身边。
“花言巧语就会糊弄我。”依红妆觉得夜元澈吃定了自己。
夜元澈闭着眸子,闻着她挽起发髻里的淡淡香气:“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并非花言巧语。”
“那我问你,你是何时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依红妆对这件事感到十分好奇,也想知道自己被骗了多久。
他暗忖了一会儿,松开她,看着她剪水的眸子,说:“就是最后一次我从家里回来那次。”
依红妆想起来了,可是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露出破绽了啊,她觉得好生奇怪,继续追问下去,夜元澈却吭哧瘪肚的死活不说了。
斑驳的树影成了窗花映照过来,苏青山的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推门而进,见两人四目相对,故意捂着眼睛:“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我拿完东西马上就走。”
苏青山弯腰搬起了膳桌,依红妆拽住他的袖袍:“苏公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实话实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喂鱼,扔到山上喂狼。”
这么严重,苏青山想: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啊。
苏青山正色道:“好,你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夜元澈脸上,发现他正对着自己狂眨眼睛呢,苏青山呆萌的挠了挠脑袋,吧唧问出一句话:“公子,你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么?”
见过这么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夜元澈早已被他的苏大学士气的吐血中。
他只好急忙打圆场:“啊?是啊,方才有蚊子在我眼前乱飞,看着,看我不打死它。”说着,他双手‘啪’的一拍,假装做出了一个打蚊子的动作。
依红妆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看了看,指着夜元澈说:“二澈,你躺下,睡觉。”
“好咧。”夜元澈乖乖听话。
看这架势,将来也是个妻管严。
“我问你,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依红妆眯着水眸问。
夜元澈大声的咳嗽着,依红妆掐了他一把让他闭嘴。
“是公子先知道的,然后告诉我的。”苏青山实话实说。
依红妆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喔,那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苏青山一笑:“公子说他偷看到你沐浴了,所以才知道你个女的。”
“……”
一瞬寂静,有些冷。
反射弧度长的苏青山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端着膳桌赶紧跑了。
“二!澈!”
好嘹亮的一声啊。
依红妆叉着小蛮腰,跪在长塌上,小手去拧他的耳朵:“你居然敢偷看我洗澡,我要戳瞎你的眼睛。”
“饶命饶命。”夜元澈满塌打滚儿。
他不是真的怕依红妆,在爱上一个人后,会情不自禁的谦让着她。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呢?”依红妆抱臂呼呼的喘气。
夜元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如我现在也tuō_guāng了洗澡,让你看一次,这样我们不就扯平了。”
“你站住,你别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的。”屋子内,火苗轻跳,两个人影你追我赶,好不快乐。
*
惜花踏月。
墨汁的云卷儿染的空中一片暗潮。
汹涌的空气里染着寒气,两个盯梢的黑衣人在寺庙盯了好一阵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