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知道有一日,他会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纯洁的如白雪,美好的如璞玉,那么,他定会放弃那帝王之位,牵着她的手过那样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凡日子。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话说过后依红妆就忘了,他的爹爹把她保护的极好,生怕自己的美貌是个祸水,所以一直对外称自己有两个公子,并无女儿,所以依红妆从来不害怕自己会进宫。
但是命运煞人。
夜元澈也明白了依将军为何要说谎。
叹了口气,也罢,不算他欺君之罪了。
知了热的在叶子下乘凉,大脚板是个小怂包蛋,到了寺庙乖乖的在禅房里趴着,压根儿不敢出来瞎溜达,苏青山把它抱出来晒太阳,大脚板依偎在依红妆的脚踝下。
因寺庙只吃素食,所以大脚板是不能吃鱼的,只好吃点窝窝头,整个身子都瘦了一大圈,胖起来也轻了许多。
依红妆眯着眸子给大脚板挠痒痒,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她对夜元澈说:“二澈,方才我上去看小燕子的时候,好像看到墙的外面有一个陌生的人影,我细细想了想,好像不是小和尚。”
他大惊!
莫非有人闯入了寺庙之中?
她提点的十分是时候,夜元澈独自走在寺庙后院那条幽径的小路上,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儿想了一遍。
无缘无故被毒蛇咬,而且还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来到了寺庙。
这一切,必定不是巧合。
那条毒蛇从形状,毒液上来看定不是一般家里的小水蛇,看着就像森林里生活了多年的蛇,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故意有人将蛇放到他的房间里。
其目的是:要他的命。
参透了道理的夜元澈眯起深眸,后背一阵发凉。
这个人,会是谁呢?
看来今夜不得不防啊。
一个不小心许就会丧命。
深夜,夜元澈生怕依红妆有危险,于是将她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禅房,但依红妆却不放心他,吃过晚膳后偷偷的来到了他的房间,敲响了门。
“谁?”夜元澈警惕的问。
“二澈,我是依依。”依红妆左右瞄了一眼。
夜元澈的心一紧,开门让她进来,将她搂在怀里:“傻妮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不用你照顾我了么。”
鼻息间尽是他的味道,他宽敞结实的怀抱让依红妆有些依赖,她将头往深了埋了埋:“我在房里怎么睡也睡不着,而且我的右眼总跳,老人家总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怕,所以我想来陪着你,看着你。”
心间软语让夜元澈的胸膛烫了起来,他粗粝的指腹摸着她柔滑的发丝:“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没事的。”
“好。”经过他的安抚,依红妆的语气也欢快了许多。
落下她长长的发丝,夜元澈让她坐在红实木椅上,握了一把桃木的梳子为她轻轻的梳发。
也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更加放心。
今夜,许是免不了一场斗争。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是夜。
皎洁的月儿清冷的一发不可收拾,淡淡的银光洒在树丫儿上。
寺庙寂静针落可闻。
洒着普度众生的金色挥在空中,隔着门映照出来。
老方丈披着袈裟,闭着苍老的眸子,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嘴里默默的念经。
寺庙的城墙外人影窜动,泛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黑影贴着墙面一点一点的涌来。
老方丈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望了一眼佛像,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淡淡地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倏然,夜子风手握长剑逼到老方丈身后,一剑架在他的后脖子上:“老秃驴,我问你,新来的人在哪间禅房住呢。”
“阿弥陀佛。”老方丈道,依旧捻着佛珠:“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现在知道悔改,还不晚。”
此话意味深长,夜子风现在已经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老方丈的话,隐在黑面纱下的脸愤怒,焦灼:“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杀?”老方丈反问:“你敢在佛祖面前杀人?”
夜子风抬眼看着面前金色的佛祖石像,威严,庄重,让人不敢亵渎,但夜子风现在是野心勃勃,怎会在乎那个,他仰头大笑:“没什么不敢的,老秃驴。”
老方丈缓缓抬眸,起身,刀虽然架在他脖子上但是他依旧不怕,定定的看着夜子风的眸子,声音如钟:“王爷,别来无恙啊,许久未见竟然敢对皇上起杀意,你就不怕被斩首么!”
被认出来身份的夜子风顿时心惊了,他颤抖的手惊慌失措,楚凌轩觉得他就是个废物,冲到门内提醒他:“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但,老方丈也是个武艺高强的,他袈裟下的双手薄了一层内力将他们推开迅速的消失在了佛像后。
夜子风追悔莫及,后悔方才犹豫了:“现在怎么办,这个老秃驴定去通风报信了。”
“呵……”楚凌轩丝毫不怕,势在必得:“给死人通风报信又有何用!”
夜子风明白了。
禅房内。
薄薄的窗纱纸透过来一层一层的影子,有树影,有枝影,有鸟影,有……人影。
依红妆也是个练家子,更何况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的她早已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