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有些激动。
多么庆幸自己能够回来。
多么庆幸还能够再见到他。
“二澈……”依红妆情不自禁的唤着他。
“等我。”夜元澈生怕她着急。
若是你为我走完了那些艰难的步子,那么,最后的这些步子允许我主动迈向你。
依红妆清凉的眸子染着笑意,她的小脚小心翼翼的踩着鹅卵石,迅速的朝他飞奔过去:“二澈。”
夜元澈笑了。
看着她天真活泼的样子打心眼儿里温暖。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词儿:温暖。
对,温暖。
能够再遇见她真好。
夜元澈展开双臂,依红妆‘咯咯’的笑着扑到了他的怀里,整个人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二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刺眼的一幕让凝香心中的妒火燃烧的愈发的强烈,她弯腰,顺手拾起一个石头朝河中间砸去,迅速溅出了一朵朵水花儿。
紧接着,她嘲讽的声音响起:“好端端的怎么跑没影儿了,既然跑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害的我们大家在这里找你,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抱着我表哥。”
浓浓的酸味儿太过明显了。
依红妆那颗滚烫的心一瞬被她的话泼凉了,她轻轻的推开夜元澈,凝着她那张傲气脱俗的脸蛋儿,不知为何,看久了竟让人觉得心生厌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得断个胳膊,断个腿儿的回来才算是有诚意么?”
凝香许是觉得理亏没有吱声,但是那张脸上尽是不屑。
依红妆从头到尾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得罪这个祖宗了。
苏青山一直在旁边拉着凝香,因为他发现夜元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但是凝香太没有眼力见儿了,一直跟依红妆对着干。
空气中气氛渐渐凝固起来。
依红妆的绣鞋被溪水打湿了,夜元澈将她打横抱起来来到一处干的地方,寻了些草垫子让她坐在那里,然后体贴入微的将她的绣鞋脱掉,用手一摸,依红妆的裙摆也湿了,他腾出手来拧干了一些,又把她的绣鞋脱掉打算一会儿架到火上烤。
她有些别扭,毕竟还有其他两个人在场,她缩了缩脚,剪水的眸子看着夜元澈,小声地说:“二澈,我自己来吧。”
挣脱了脚,但夜元澈大掌的力道容不得她胡乱动弹。
凝香攥紧了拳头,冷嘲热讽:“表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屈尊蹲下,还给她脱鞋,表哥,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知不知道。”
闻言。
依红妆的小脚在他的手心里稍顿了顿,面色不舒服的盯着地上的某个野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尴尬。
“你他妈有完没完!”夜元澈火了,起身,瞪着眼睛对凝香吼:“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让青山把你送回家去。”
驳了面子的凝香不服气的哭了:“不回不回,我凭什么回家,要回也是她回,表哥,她这种女子你觉得太……你觉得娘都看得上么,肯定不会同意的。”
“滚!”夜元澈的脾气终于被她激怒,指着森林的出口吼。
这么一吼让依红妆惊了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夜元澈发这么大的火儿呢。
“表哥……”
见状。
苏青山急忙上前打圆场:“凝香,那个,别,别,公子毕竟是你表哥,你这样会让他没面子的,再说了,依姑娘是公子喜欢的人,你身为他的表妹应该跟她和睦相处。”
“不可能。”凝香迅速的反驳:“绝对不可能,我就是讨厌她,让我接受这个她做我表哥的女人,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吧!”夜元澈忽地冷冷的出声儿:“你太不懂事儿了。”
他们四个之间各自在那里坐着,谁也不搭理谁。
依红妆明白起因都是因为自己,她觉得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个刁蛮的凝香容不下自己,那她暂且先回家吧,况且她确实累了,倦了,也没有那心思再跟她吵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倾斜着身子将将岩石上的绣鞋拿过来,眼疾手快的夜元澈大掌覆在她的受伤,声音冷沉,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怒火中缓和过来:“你干什么!”
“我想回去了。”依红妆小声地说,说着,她又拽了拽绣鞋。
“不行!”夜元澈果断拒绝:“鞋子这么湿,你会生病的。”
“没关系的。”依红妆赶忙寻个理由解释:“我走路很快的,到家之后我会换下来,不会生病的,况且我也没那么娇气。”
“你娇不娇气是我说的算的。”夜元澈依旧不同意,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乖,别让我上火,你在这里我心情还能好点儿,你若是走了,我不敢保证自己不把凝香丢到山上去喂狼。”
依红妆一愣:有这么严重么。
想了想,她点点头:“好吧。”
夜元澈抱了些柴火垛子来,用打火石将火烧了起来,用两个木头架子将湿哒哒的绣鞋架在了火上烤,一会儿就能干掉。
两个人望着火光,眼神有些迷离。
他缕了缕依红妆有些凌乱的碎发:“方才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依红妆知道他早晚会问这个问题,她抿了抿唇,觉得还是瞒着他比较好,她稍稍转了转身子,垂着睫毛,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