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低估了赤炎蚁的速度。
他们在沙海蜿蜒如蛇,几个呼吸间,就追了上来。
蚂蚁爬过砂子发出的沙沙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听得人头皮发麻。
五人中,眼看花姐要被追上,我赶紧拉起她手,死命狂奔。与此同时,葛雷他们也陷入危机。
赤炎蚁一改之前的线形追击模式,竟陡然散开,试图从两侧加速,将我们包围。
一旦被蚂蚁完成合围,我们都将陷入蚁潮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必须为大家争取时间。奔跑中我直接一口咬断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奋力朝蚁群中扔去。
赤炎蚁速度瞬时一滞,“嗡”地一声,无数蚂蚁涌向血淋漓的断指,兴奋地急速闪耀着身上的微光。感觉就像腾起一图赤红色的火焰。
花姐用黄眼玉石照射我的断指。仅用了几秒钟,我的断指便重生得完好如初。可咬断自己手指的剧痛,仍让我记忆犹新。
三根手指,投入蚁群,就如同小石子扔进大海,只泛起一丝浪花。尝到血肉滋味的赤炎蚁更加兴奋,嗡嗡声大震。我又咬了一次手指,可这次连让蚁群停滞片刻的作用都没起。
五个人最终还是被赤炎蚁包围了。我们背靠着背,面对漫山遍野的红蚂蚁,没有一个人说话。
气氛之凝重,让呼吸都粗重起来。赤炎蚁也保持着克制,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两三秒钟之后,赤炎蚁突然朝我们涌来。扶苏则施展出《雪葬》剑术,每一剑都蕴含独特的意蕴。身处在这种剑术的笼罩之下,就如同在塞北荒原迎战漫天风雪,让人生出不可匹敌的挫败感。
此时,扶苏周围十里的范围内,都是在雪葬的攻击范围。无数赤炎蚁被纵横而来的剑气,斩成粉末。可惜,斩杀的速度远远小于赤炎蚁的积聚速度。这一击,便让赤炎蚁大军攻击势头一顿。花姐撒出无数闪烁绿色荧光的种子。念咒一扬手,种子瞬间抽穗成长。飞舞的荆棘,如鞭子般专找赤炎蚁密集的地方下手。这让不少赤炎蚁被打散。
最后,葛雷释放防御结界,阻挡赤炎蚁,成为我们五人最后的防线。至于我,则尝试着用六面印中的“轻”印,在我们五个人的身上盖章。这次被击中后,忧绽放青色光辉,身体顿时请了许多。原本很多桎梏,陡然去掉,这让他们几个在战斗中,更轻易,更轻快的攻击。同时,也节省了大量体能。
我们五个人,如大海边的礁石,面对大浪一次次的拍击,仍死命坚持。可惜的是,面对无尽的蚁潮,我们的体力有限。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我们的防御被赤炎蚁咬碎。
这一刻,我们全都筋疲力尽,面带绝望却心有不甘。我眼睁睁看着,林火火、扶苏他们全身转瞬间爬满赤炎蚁,疼得满地打滚,却无能为力。“不,我不能放弃!”我高举黄眼玉石,拉着花姐就主动冲进蚁潮中。
蚂蚁蜂拥而至,爬满我身体每一寸肌肤,拼命撕咬。眼球,口腔、许多娇嫩的地方都成了蚂蚁率先攻击的地方。我强忍剧痛和恐惧,右手始终保持高举黄眼玉石的动作,尽量让黄眼玉石发出的光,照到每一个同伴身上。
拒,这样的做的后果,是让我们那些被蚂蚁啃掉的血肉,迅速重生。让我们每时每刻承受数十万只蚂蚁噬咬的痛苦。痛苦,让人疯狂,让人生不如死。可至少,这样能保证我们活着。
赤炎蚁得到了五个永远啃不完的肉块,兴奋的极速闪烁身上的红光。就如同在我们身体周围腾起熊熊的烈焰。
蚂蚁聚集越来越多,在下一个瞬间,我感觉身子飘了起来,开始极速移动。犹豫没有五官,我的视觉并不受赤炎蚁啃食的影响。我注意到,这些蚂蚁竟然会飞。在它们的背后有四肢透明的翅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就是来自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
无数的赤炎蚁将我们几个托到半空中,然后迅速朝背离沙尘暴风墙的方向飞去。飞了许久,我们才在一艘船里降落。这船通体晶莹,船壁上挤满了赤炎蚁。夜里,船也随着赤炎蚁发出的红光,幽幽的发着光。
“这里怎么会有船?”我带着疑惑,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观察船上。最终发现,这船竟然是一刻植物的花朵。原来,这就是老神棍在道狱行为规范中提到的船花。
船花没有实根,只有气根。气根相当于船锚,牢牢伸入地底吸收水分。每当有大沙暴来袭时,气根就会被沙暴吹断,没了根的束缚,船花就会借着风暴的劲风被吹走。最终,等风暴消失后,随处找一个地方再次扎根。
我们五个人被塞进船花中。赤炎蚁为了防止我们这几块肉跑掉,竟吐出一种红色粘液,将我们黏在船花底部。外面的风越来越强,赤炎蚁身上闪烁红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知道这次,它们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恐惧!恐惧到,它们没有再啃我们的兴趣。
我喊了几声同伴的名字。好在,他们的回答虽有气无力,但至少都还活着。我刚松了口气,天陡然暗了下来,变成了昏黄的颜色。
“那不是天,那是沙暴!”
我话还没喊完,船身剧烈一震,仅接着耳畔几声啪啪断裂声。船花气根全部被风吹断,而船花也开始在沙海里加速疾驰。
我注意到,眼前所有景物都变成了线条。这种感觉只有在坐高速行驶的火车时,才能见到。可见船花的速度有多快!
然而,即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