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的说,徐家文是一个胆子比较小的人,跟女生说话脸红算是一个例证,找工作很不顺也可以算得上。他性格内向,又爱好写作,时常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这种人将理想当做现实,一旦遇到错踪复杂的现实问题,要么是不知所措,要么就是下意识地逃避。可是世界虽然大,又能逃避到哪里去?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解决现实中的问题。从化工厂下岗后的一年半时间里,他诸事不顺,备受挫折,对他原本就不强大的自信心构成了严重打击。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为了一个废人。
直到他意外的与张必成重逢。
张必成的胆量其实也不算大。但他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久,社会经验够多。全国各地又跑了个遍,眼界开阔了,做事情就没有那么畏首畏尾。世事其实很简单,你大胆的去做了,就会发觉,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简单。
徐家文跟着张必成,这一路上也算见识了许多人和事。备受惊吓的同时,自身其实也是在不断成长。
只是他再能想象,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两名乘警便装守护就够让人惊讶了,现在一下子又冒出这么多警察,妈呀,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看了看张必成。如今也只有张必成能够解答这一切了。
张必成道:“别看我。不是我干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但你至少可以解释一下吧。”
张必成道:“说起来,还得拜托这几位好汉名头太响。啧啧,江南七怪,在列车上算得上臭名昭著。我们之前抓的那个小偷,注意过没有?身上带刀的。一般的小毛贼哪会身上带刀?偷窃是小罪,带刀伤人便是重罪了。所以一般的毛贼宁愿被人抓住揍一顿,也不肯在身上带武器,加重自己的罪行。这几位好汉不同,能偷就偷,偷不到就抢,抢不到就给人一刀。所以江湖上谈江南七怪而色变。警方有意收拾他们,只是一直没找到好机会。恰好这次他们的老五栽在我们手上,按江南七怪一向秉性,不报复才怪了。于是一场好戏就此上演啰。”
这时那四个乘警也赶到这节车厢,为首的那个高大乘警老李见张必成在吹牛,便不满的说道:“小伙子,你又在写”
“不,俺在说书。话说那……”
“打住打住,你有这个闲功夫,不如陪我们去做个笔录吧。”
“又做笔录?”
“什么叫做又?一码归一码,之前是抓小偷,现在是抓团伙。不搭界的事情,当然要分别做笔录。”
徐家文凑过来问道:“警察同志,我们帮你们抓贼,有没有奖励?”
张必成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骂道:“能保住命就好了,还想要奖励?”
老李一本正经的说道:“奖励还真有。”
张必成瞪大了眼睛:“真……真有?”
“给你们颁一个天朝好公民奖,要不要?”
“切。我只认真金白银,口头表扬有什么意思。”
“这个还真没有。国家也不提倡啊。协助公安机关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嘛。”
“少来,大道理谁不会说。就没有实惠一点的?”
徐家文说道:“师兄,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奖励吗?”
“小屁孩,一边去。刚才是刚才,我现在改主意了。”
老李说道:“物质奖励确实是没有。我知道你们辛苦了,所以找列车长给你们申请了几个休息的卧铺。做完笔录就可以去休息了。”
“真的?”张必成欢喜的说道:“正瞌睡就来了枕头,我都三十几个小时没睡了。成交。咱们走吧。”
徐家文:“师兄,我能不能鄙视你?几个卧铺就把你给收买了?咱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还有,刚才的故事你还没说完呢,好戏上演,是怎么上演的?你倒是解释一下啊。别走,等等我呀。”
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张必成三人收拾好随身带的行李,做笔录去了。
这一次笔录进行得很快,大约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因为在抓捕过程中,张必成三人并非主角,顶多算几枚诱饵罢了。
录完笔录后,老李亲自领着张必成三人去休息。这是一节宿营车,专供乘务员休息用的,另有少部分出售给了有需要的旅客。但是绝大多数旅客都不清楚有这样一节车厢。
躺在软软的卧铺上,张必成美美的伸了个懒腰。从硬座换到软卧,两者之间的舒适程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哪怕此刻列车依旧停着没法动弹,这趟旅程也没那么辛苦了。
徐家文的卧铺挨着他,这小子昨晚睡了好几个小时,此刻基本上没有犯困,所以就拉着张必成说话。
“师兄,给我再讲讲呗,抓江南七怪的那些警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别闹,我要睡觉了。”
“师兄,你就给我讲一下呗,说不定我以后可以拿这件事写一篇”
“车站派出所啊。列车不是停靠过一个大站吗?连夜调了十几个车站派出所的精兵强将,化装成普通旅客,进了车厢,就等着抓江南七怪。”
“可是停大站的时候,咱们不是还在录笔录吗?”
“录笔录是故意拖时间的,暗地里早就在布署啦。从认出被抓的小偷是江南七怪里面的老五的时候起,乘警老李就请示了上级,布置了这样一个口袋阵,就等着江南七怪上钩了。”
“那江南七怪老半天也没动静啊。”
“这些人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