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忽然嘴角一勾坏坏地笑,“有了男人还记得闺蜜,我们苏隽果然够义气。”
苏隽手上动作稍微滞了滞,眼皮也没抬,一副懒得理她的架势,“你若不喜欢就拿去丢了,亏我还一直心疼你幼年时没喝过哇哈哈,看来赵二小姐不是没喝过,是不屑于喝过啊。”
“别别,挺好喝的,嘿嘿。”
赵玉兰干笑两声,一直以来赵母对他们姐弟三个的饮食是规定的十分严苛的,只能喝纯牛奶,诸如哇哈哈一类的乳饮料,从来不允许他们喝的。
……
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苏隽,她正搬了把椅子闲闲地坐在图书馆顶楼鲜少有人来过的天井里,一边翻着服装设计类的杂志一边拿着瓶哇哈哈喝得津津有味,怡然自得。赵玉兰当时就忍不住绕过书架从敞开的落地窗里走过去,盯着苏隽看了好一会儿,问,“你喝的什么?可不可以一起分享!”
真庆幸苏隽没有把她当成什么奇怪的人,而是抬起头平静地看了看她,顺手从挂里掏出一瓶递给赵玉兰。赵玉兰也没客气,嘿嘿一笑,转身去搬了把椅子坐在苏隽旁边,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瓶哇哈哈,就这苏隽手中的杂志,聊了一下午服装设计方面的话题。
专业出身的赵玉兰发现,学管理的苏隽对设计十分喜欢,也颇有些心得,这是第一次,赵玉兰没有把大眼睛扑闪扑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当做矫情做作的白莲花;也是第一次,苏隽没有对喋喋不休,大说大笑,十分聒噪的女孩子,感到不耐烦,于是一冷一热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
苏隽收拾妥当走回卧室,赵玉兰紧随其后,“其实,我听说你那位来找你就一直想见见,今天手里的两幅画刚画好寄走我就赶过来了,可是怎么不见他人呢?”
“走了。”
苏隽说得平静,不带什么感情,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打开床头柜,取出赵玉兰经常穿的睡衣递给她。
赵玉兰没接,抓抓头,“那个,确定我这个好朋友还能睡在你这张床上吗?”
“不然呢,要去睡书房。”苏隽皱下眉头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苏隽家是三间卧室,除主卧外,其余一间改成衣帽间,一间改成书房,反正就她一个人生活,卧室一间就够了,平时赵玉兰过来蹭吃蹭喝,两个姑娘就睡在一张大床上,像亲密无间的亲姐妹一般,今天,这个赵玉兰却不知在顾虑什么。
“我是说,你和你男人滚了一个星期的床,我再睡合适吗?”
“……”
苏隽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了她几秒,随即,明白过来,“未婚的丫头,别乱讲话!”说着一把将睡衣塞进赵玉兰怀里,径自走向浴室。
看苏隽的样子,赵玉兰也明白了,不禁叹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近十天你们竟然什么也没发生?!你像个禁欲的修女,二十六岁连恋爱都没谈过,好不容易有个青春期暗恋的对象找上门来,你就不知道把他扑倒呀!就你这身材相貌还不把他迷个神魂颠倒的!再说了,就算不借机拿下他,也好歹自己给自己留个种,你不是说如果你以后真的不结婚,就领养个孩子吗,这怎么自己可以生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呢?!你……”
赵玉兰是真的怕了苏隽,感情上情绪上总是淡淡的,周身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还真担心她就像她半开玩笑时说的那样,一个人一辈子,所以这会儿功夫,连未婚先孕的招数都替她想出来了,还说得一本正经。
赵玉兰跟在后面唠唠叨叨,苏隽猛得停下脚步,两个人个头差不多,赵玉兰一个不防,鼻子结结实实地撞向苏隽后脑勺,痛得差点掉眼泪,忙用手捂住揉了揉。
“我跟他没什么。”
见赵玉兰痛,苏隽没有安慰她,千头万绪涌上来,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能摇摇头说出这么句话。
见苏隽并不想说什么,赵玉兰也没再追问,刚刚卯足的力气好像一上,真没意思,她定定神,转了转眼睛,浅笑一下,“这样吧,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这个朋友虽然替你着急但还是会尊重你,只是,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吧。”
事已至此,再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也矫情了,毕竟面前这位是自己的至交,苏隽不可察觉的叹了气,轻轻说道,“沈书白”
念到他的名字时,苏隽脸微微一红,心好像也加快了一拍,怕赵玉兰看出端倪,忙转身走进浴室。
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敢轻易叫出他的名字,即使这几天相处一室,苏隽也很少直呼他姓名,因为每一次都会让她想起他第一次逆着光告诉她名字的场景,每一次都会让她心湖微漾。
“沈书白……”
赵玉兰闻言沉吟了片刻,好熟悉的名字,突然,她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