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上下因为昙香馆工地的事情而神经紧绷。珍萝便建议柳闻浪,不允许女眷随意走动,以免被那些工人钻了空子。柳闻浪很以为然,就这么执行了。
柳护卫没少诅咒这条杀千刀的禁令,这两天他走到内院里来,哪里都是门窗紧闭,平日里娇滴滴的小丫鬟们一个都不见,他肚子里的邪火把五脏六腑都要烧成灰了。
当他转到珍萝的院子外面时,一眼就被踩着凳子趴在墙头监视的雕云看见。
“公主,姓柳的来了!”
珍萝点点头,抬脚踹翻了准备在旁边的铜盆,铜盆落地发出巨大的哐啷声,紧接着她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趁我遭难,把我的体己银子都卷了,还说是别人偷的,当我是傻子吗?今儿到底叫我拿着贼赃了,你还敢抵赖!”
雕云也对着空气高喊:“少夫人饶命啊,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求少夫人高抬贵手……”
“你想得美!”
话音刚落,就听见棍子打在软物上的闷响,以及雕云一声惨过一声的嚎叫。那嚎叫带着哭腔,嘶哑难听,光听就觉得人下一刻就要没命了。
那姓柳的就好听女人惨叫,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只觉得浑身肌肉都硬成了一块铁,燥热难当,非扒了衣服不可。
“救命啊!救命啊!”里头的声音时大时小,听上去就像人被打得满院子跑,最后朝着大门这边过来了。
姓柳的正在煎熬中犹豫要不要冲进去,因为珍萝毕竟在家,他还是有点儿担心后果。谁知这时雕云拉开大门没头没脑地撞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撕成一缕一缕的了,狼狈不堪。
破洞里头若隐若现的女人身体,再加上雕云停不住地惨叫,刺激得那姓柳的天王老子也忘了,一把扯住雕云就拖走。
珍萝扶着门,牙咬的嘎嘣响,雕云这一被拖走,少不了一顿毒打,可是不这么做,姓柳的不会上钩。
眼泪终于忍住了没掉下来,她赶紧收拾了院子里的狼藉,换上了一套小厮的衣裳,径直往昙香馆工地去了。
不多时,一张字据就揣到了工头的口袋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柳大少爷的承诺,每个工人不但能全数拿到工钱,还能额外得到十两银子的补偿。
工人喜出望外地开工了,事情立刻传到了柳闻浪耳朵里,他气得没当场死过去。
多出来的钱,他当然是一分都不想给的,所以那张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字据,必须让它消失。
柳闻浪命令管家半夜去把字据偷出来,自己因为着急坐不住,就跟着去看。他站在木槿丛旁边,像个偷人的小媳妇一样伸脖子往里头看。
管家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没影儿了,柳闻浪急得把木槿花扯断了好几根,攥在手里也不知道扔。他就更没办法知道,此刻他身后无声无息地靠近了一个黑影,手里正拿着一个麻布袋子。
他猛地一下就被袋子套住了脑袋,袋子口的抽带一拉紧,他就连出气都困难了,只能唔唔唔地闷叫。然而头被套上了还不算完,他那细皮嫩肉的屁股突然挨了一下,似乎是树枝一类的东西,又细又韧,打得他尖起嗓子嚎叫了一声。
只要这一声嚎出来,柳闻浪的小命就算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