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进去的时候,正好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前脚走了进去,他看了一眼,从背影看有几分眼熟。他挥掉了身上的烟雾,走到了程旬旬的身边,这会便看清了来人,是俞学钧。
他恭敬的上了一炷香,家属答礼的时候,俞学钧多看了程旬旬一眼,并上前简单的慰问了一句,“节哀顺变。”
“谢谢。”程旬旬低着头,再次鞠了个躬。
俞学钧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之后,陆靖北和陈聿简,还有容政都过来了。
周衍卿见着陆靖北,便招呼了他一块去外面说了两句话。
陆靖北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周衍卿摆摆手,说:“‘交’代不‘交’代的,你不用着急。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你身边有鹰犬,能做到这样,说明他也许是你身边信任的人,你自己小心点。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了。”
陆靖北看了他一眼,默了片刻,微微眯了眼睛,上前一步,凑到他的耳侧,道:“有事别瞒着。”
他微笑着拍他的背脊,说:“知道。”
周景仰是在傍晚的时候过来的,脸上的表情十分肃穆,恭敬的三鞠躬,再家属答礼。
也没有太多的语言,只对程旬旬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找我。节哀顺变。”
“谢谢。”
葬礼一切程序都按照他们当地的习俗来办,俞学钧在角落里坐了‘挺’长时间,程旬旬注意到,便想着过去说两句话,谁知道唐义森却先她一步走了过去,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似乎不错,程旬旬一下便停住了脚步。
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转身,正好周衍卿过来叫她吃饭,她就跟着去吃东西了。
第三天,唐仕进的灵柩下葬,来了不少人,在上山之前,程旬旬做了追悼会家属答谢悼词。
这一天,她表现的十分坚强,天还没亮就起来梳洗,换了身衣服,让罗杏给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并做了个发髻,‘插’了一朵小白‘花’在头上,早早的一个人‘精’神奕奕的坐在了灵堂前,看着正前方唐仕进的遗照。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背脊‘挺’得笔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终究没有落下。半晌,便扬‘唇’微微笑了笑,轻声说:“外公,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好好做人,好好生活,好好经营公司。我们的家不会消失的,还有我嘛。”
程旬旬深吸了一口气,低垂了眼帘,一直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自语道:“就是遗憾。遗憾,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感觉不够。”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常常留在你身边,跟你说话,说很多很多话。可惜了,我们的缘分太浅了。”她抬起了眼帘,微微笑着,说:“我真的是个不祥的人,程瞎子一点没说错。”
过了好一会,周衍卿从内室出来,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同她并肩坐在一块,什么也没说,只是同她安静的坐在一块。不用多说,也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程旬旬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捏了两下,说:“不能没有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卑微,像是在哀求什么。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摊开了他的手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手指沿着一条线,缓缓的往下滑,忽的笑出了声,说:“生命线好长,你会长命百岁,一定活到白发苍苍。”
周衍卿嗤笑了一声,‘抽’出了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话音落下,两人便不再说话,程旬旬坐了一会,便歪头靠在了周衍卿的肩膀上。
等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程旬旬便走到台子上说了几句话,一字一句,声情并茂。
然而,眼前的这些人听了,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伤感呢?大概说了半点,只伤到了程旬旬自己而已。
大约到了十点多,唐仕进的灵柩下葬,封了墓碑,葬礼算是结束了。来的人陪了一会,便纷纷离开了,最后也只剩下程旬旬一个人了。
程旬旬站了十多分钟,才戴上墨镜出了墓园,一出去便看到了一群记者,还有警车。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他们簇拥着的位置,看着似乎是周衍卿车子停着的位置。她走近几步,便听到了那些记者问的问题,但程旬旬听的不是很明白,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些人是冲着周衍卿来的,包括警察。
她想要挤进去,可记者太多,围的太扎实,再加上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吃饭,根本就没有力气去跟他们挤。
挤了半天,半个身子都挤不进去,差一点还摔倒了。
正当她想找个办法转移他们焦点的时候,这一群人忽然就往两边散开,程旬旬一下便挤在了他们之间,旋即便看到警察带着周衍卿过来。
她快步的冲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说:“怎么了?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役讽布才。
周衍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协助警方找人,没事。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不行。”
“唐秀,请不要妨碍我们做事。”
“可是……”
程旬旬还想
说什么,周衍卿便打断了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不要妨碍警察,我没事。”
话音落下,罗杏迅速的挤上来,揽住了程旬旬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低声在程旬旬耳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