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夕阳余晖刺的她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所幸这条路上车子不多,她的行车速度变得很慢,跟在她后面的车摁了数下喇叭之后。便超了上来。
她仍旧以极缓慢的速度往前行,车内很安心,车载音乐被她给关了。她仿佛能够听到电话那头周衍卿的呼吸声,缓慢又有些沉重。
问完这句。他就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也不催促。只是等着。
“相信。”片刻之后,程旬旬才简单而简练的回答了两个字。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太多,说多了反倒显得虚伪。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程旬旬便轻轻一笑,用一种十分轻松的口吻,说:“你干嘛忽然这么问?老实交代,你现在身边是不是坐了个女人?”
周衍卿嗤笑一声,说:“傻瓜。好了,你专心开车,挂了。”
“嗯。”程旬旬应了一声,便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周景仰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没有跟周衍卿提起,不是因为不信。就是因为相信,才觉得这并没什么可说的,即便周景仰的话说的跟真的似得,但她深深的记得在那片芦苇丛里,周衍卿为她做的一切。
如果连那都是演戏,那么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信的呢。
晚上,程旬旬找了周亚男一块吃饭,顺便逛逛街,排遣一下心情。
周亚男如约而来,说是自己也想买一些东西,准备准备。
程旬旬请客。周亚男选地方,想来想去还是选择去吃私房菜,周亚男看起来心情不错,等上菜的空档,两人便聊了许多。
“你要去西藏?旅游散心?一个人?”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周亚男笑说:“干嘛那么惊讶。去西藏不好吗?”
“不怕高反啊?”
“带药。”
程旬旬深深看她一眼,又问:“你不会一去不回吧?”
“还是你了解我,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容家在那边山区捐了一所希望小学,我想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大学读的是文学系,说不准可以去当个语文老师什么的,我还会唱歌,如果老师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兼职音乐老师,还有啊,我英语说的也挺流利……”
周亚男说的高兴,但程旬旬还是打断了她,说:“你还真打算不回来了。”
“支教嘛,真的去了,也不是想回来就可以回来的。我愿意做这些事情,有意义,而且还充斥。人这一辈子,总要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你说呢?而且像我这种人,在大城市里就是废物,富二代,没什么用,再努力别人也觉得你是有后台的人,没什么意思。”
“反正我妈还有我哥在身边,我就自私那么一回咯。”周亚男笑嘻嘻的说着。
程旬旬看的出来她是认真的,她单手支撑着下巴,笑说:“会很苦啊,你能受得了吗?”
“不知道,试试看吧,受不了就回来咯。”她不以为意。
不过程旬旬知道,她一定能够承受,就算承受不住,她若真踏上这一步了,她就不会回来。
两人吃过饭,便一块去逛街,买衣服,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逛街的身后,周亚男挽着程旬旬的手,说:“旬旬,你知道吗?那个杜宛跑了。”
“是吗?”
“我觉得特别解气,即便那个人是我爸爸。杜宛跑了,他就一无所有了,除了周家二子这个名头,其他什么都没了,都被那个女人给带走了。”周亚男哼笑了一声,说:“这大概就是现世报了,转移财产,现在好了,一分都没了,活该。”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有初恋情结?以后我找男朋友,是不是该去幼儿园逛一圈,看到对眼的就从小培养。等他长大了,我再嫁给他。”
周亚男正说着,忽然猛地揪住了程旬旬的衣服,旋即猛地将她拉到了一旁,程旬旬还没反应过来,她今天可是穿着高跟鞋,被她这么一扯,不小心崴了脚。
“你干什么?看到谁了,让你那么害怕。”
周亚男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问:“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有空叫我出来逛街吃饭,五叔呢?你不用陪他啊?”
“出差了。”程旬旬揉着脚脖子,略有些埋怨的看了她一眼,说:“周家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最近很忙。”
“是吗?那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五叔。”周亚男指了指。
程旬旬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只看到了安盺,没一会安盺就上了车,“你是不是看错了?”
周亚男看了她一眼,说:“你说呢?”
两人对视了一阵,气氛有些尴尬,程旬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片刻,便笑呵呵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笑说:“你别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我行不行,我信他的。”
“可是他骗你,不是吗?就算你没看到他,应该看到安盺了吧?他两之前是什么关系,不用我提醒,你应该很清楚。”
“你怎么不知道这种欺骗是善意的谎言呢?他跟安盺之间有联系,我知道的,但他们的联系一定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你看到的想到的一切,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你明白吗?相互信任,并不一定是他必须任何事情都跟你坦坦白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我,也有不愿意说的事情,这很正常,并不需要胡思乱想。
周亚男看着她,半晌才说:“可那个人是安盺。”
程旬旬挽住了她的手,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