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容政的眼里,他心里的周衍卿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现在的周衍卿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而好兄弟的关系只用在生意上,周衍卿并没有去刻意找他解释什么,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跟孙傲的关系比之前更好了一些,偶尔会一块吃饭,孙杰也参与其中,因为程旬旬的关系自然会对他冷嘲热讽几句,周衍卿不以为意。
程旬旬的父亲俞学钧原本打算在栾城定居一段时间,然而他的房子什么都准备好了之后,家里打来了电话说是出事让他赶紧回去,而他回去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周亚男专程去了一趟监狱看她,说了好多宽慰的话,却是只字不提周衍卿,更没有把外面的情况透‘露’半句。程旬旬也没多问,只是默默听着她她,很少说话。
周亚男看着她一时没忍住就哭了,‘摸’了‘摸’面前的玻璃窗,说:“旬旬,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等你出来,你放心我会养你的。”
程旬旬‘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只说了一句谢谢。
后来,周亚男去了**,去**之前她去移动恢复了自己之前的号码。
程旬旬在牢里每天过着一样的日子,日复一日。
直到她听到消息,她被离婚并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
深秋天气渐冷,落叶归根。
罗杏难得一个人出现在了周衍卿的家‘门’口。
周衍卿应酬回来,就看到她在‘门’口来回渡步,听到动静顿时停住了脚步,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抬手看了看腕表,说:“比我预期的要早。”
周衍卿今天喝的有点多,脸颊微红,现下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舔’了‘舔’‘唇’,走了过去,拿出钥匙开了‘门’,问:“是你有事,还是安盺有事”
“到了现在,安盺有事还需要我来帮她传话吗”罗杏不请自进,换了鞋子,走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周衍卿去厨房给自己倒了被冰水,一口气喝下之后,又倒了一杯,顺道给罗杏泡了杯茶,就端着茶杯出去了,放在了她的面前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说:“那就是你有事了。”
罗杏搓了搓手,眼珠子转了一圈,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现在还需不需要我。”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眉梢微微一挑,“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呗,你跟安盺”她顿了顿,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们打算复合”
周衍卿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低笑了一声,说:“还没有这个打算。我这么回答你,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知道。”她耸耸肩,默了一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现在对旬旬真的不闻不问了吗”
周衍卿没有回答,只是兀自喝着水,现在无论是谁跟他说程旬旬的事,他都是这种样子像是没听见,根本不会理会。
罗杏这趟过来,就是因为怕他真的对程旬旬不闻不问,她摩挲着杯壁,吐了口气,说:“旬旬自杀了。”
周衍卿微微一顿,片刻继续不动声‘色’的喝水,淡淡应了一声,问:“死了”
“没有。”罗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说:“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你到底还是去见她一次吧,她若真的想死,这一次不成功,下一次没准就成功了,谁知道呢,对不对”
她走到他的身侧停住了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旬旬也很无辜,不该死啊。”
她说完没做任何停留就走了,她知道周衍卿不会给她任何让她能够安心的答案,对于程旬旬的事,他什么都不会说,除非程旬旬真的死了。
屋子的‘门’轻声关上,偌大的房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周衍卿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半晌才机械的抬手一口一口的将杯中的水全数喝完。
隔天,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班工作开会应酬吃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
当晚的应酬碰上了安盺,散局的时候,她送他回去。
“你今天喝的有点多,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少喝点吧。”安盺想扶他上楼。
周衍卿推开了她,说:“不用,我还没醉到这个地步。”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安盺并不执着,他将她推开,她就没有再上前,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周衍卿笑了,说:“我心情好不好,你看的出来”
“为什么”
周衍卿‘挺’直了背脊,转身面对她,目光深邃,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一眼看透一般,他挑了挑眉,笑说:“原来你是故意让罗杏来告诉我啊。”
“什么罗杏告诉你什么了”
周衍卿斜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勾了一下‘唇’,就转身走了。
安盺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直等到周衍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转身拉开‘门’上车。
程旬旬在两周之后回到监狱,脖子上抱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陆筱看到她就笑了,小声的说:“你真的是太特别了,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下定决心去死,比我还厉害,我佩服你。你这个朋友,我一定要‘交’,真心的。”
程旬旬微微动了动眼皮,看了她一眼,哑着嗓子,说:“你不该救我。”
“那怎么行,你那么年轻,又那么美。我可不想看到你就这么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