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初最不应该的就是放任陈聿简。
她仰头看着程旬旬,两人目光相交,对视了片刻,程旬旬没有丝毫怯意,神色淡定如常,她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茫然,也看不到疑惑,只有一丝探究。这说明,程旬旬对她不是完全陌生,陈聿简他们一定跟她说过一些以前的事情。
但他们对她灌输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就不得而知了。
程旬旬自然是知道安盺这个名字的,在她的过去里,这个安盺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在她和周衍卿之间,可谓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也是周衍卿能对她做到那么狠的地步的原因。
安盺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你好,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旁人见了此时的两人,不知道的会以为她们两个是朋友,而非死敌。
“坐吧,我点的是铁观音,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就让服务生换了,不需要客气。”
“铁观音啊,那真的很不好意思了,我还真的是不喜欢铁观音,其他都可以就铁观音我喝不惯。”程旬旬将手袋放在了一侧,笑眼盈盈的说。
安盺抬眸看了她一眼,表情不变,随即摁了服务铃,让服务生进来把茶换了。
“真是麻烦你了,我这人就是嘴巴刁的厉害,同样也不喜欢委屈自己,所以在吃食上我的要求很多,希望你不会介意。”
安盺喝了一口茶,摆摆手,说:“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爱好,很正常。”
程旬旬深深的看了安盺一眼,她长的漂亮,气质温婉,甚至还大气,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重要第三者,倒也算是实至名归了。程旬旬还是服气的。
不怪周衍卿那么专一了,如果她是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女人她也可以很专一的,再说他们本来就一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当初她跟周衍卿结婚的时候,背地里一定没少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想到这个,再想想周衍卿那态度,程旬旬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气,真恨不得整死他。还不准她这个,不准她那个,咋不上天呢!
程旬旬想的有些出神,脸上不小心就露出了鄙夷之色。安盺看在眼里,适时的出声提醒,程旬旬才立刻收敛了神色,冲着她淡淡一笑,说:“不知道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儿呢?我跟你似乎并不是可以坐下来一起喝茶闲谈的朋友。而且,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要扣钱的。”
安盺低垂了眼帘,将茶杯端到嘴边,眯眼一笑,说:“程小姐在盛鼎工作,谁会敢扣你工资?即便你现在的名头只是首席秘书。”
说完便轻抿了一口茶,喝茶的动作十分优雅,并且气势上确实有正宫的架势。只是碰上程旬旬这个前正宫,这种气势似乎又变得毫无用处。
“安小姐,私下查人底可是侵犯隐私,我可以告你呦。”程旬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安盺不动声色,低低一笑,说:“那就对不起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程小姐身份这样尊贵,真的就甘做他人情妇?”
程旬旬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低着头自顾自的品茗,然后啧啧称赞,道:“茶不错。”
“程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凭你的年纪长相和身份,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没有必要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者他现在并非单身,有妻有儿,你这样插进来,似乎不太合适,你说呢?”安盺淡然自若的说道,语气平缓,像个长者,在语重心长的给她讲道理。
也是,安盺现在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程旬旬不过二十七八,同她一比,年龄上占了很大的优势。男人嘛,都喜欢吃嫩草的,程旬旬现在的年纪算不上是一颗嫩草,但在周衍卿面前,她还是嫩的。反正比安盺嫩。
程旬旬看了她一眼,认真的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对。”
啪嗒一声,她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抵在了桌前,整个人往前倾了倾,眯了眼睛看着她,说:“可是安盺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安盺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我是周衍卿的前妻。我知道你们两个曾经是恋人,并且感情非常深厚,既然现在有机会,那我就问问你,当初我跟他还是夫妻的时候,你跟他做过多少背叛我的事儿?不用说的太细致,说个大概就行,我听着。”程旬旬似笑非笑,说的轻描淡写。
她微笑,“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感情深厚。既然你知道这一点,就不该再自讨没趣。我知道你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既然老天给了你重获新生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做一些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程旬旬,你不会天真的想回来把他抢回去,把唐氏抢回去吧?”
程旬旬的笑容微敛,整个人凑了过去,抬手冲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近一点,显得神秘兮兮的。安盺并未过去,仍然端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程旬旬也不勉强,一只手抵着下巴,说:“安盺姐,每个男人多多少少都是有洁癖的,感情再深,心里也会介意。若真的不介意了,说明其实他已经不爱你了。”
安盺心头一怔,微微瞠目,脸色变了变,并没有说话。
这个就不再需要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