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正在犹豫,房间里忽然就传来了小诺的叫声,不等酒店的人出声,她就立刻接过了他手里的盒子,说:“好了,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吧?”
“没有了。”他有些好奇的往门内瞥了一眼。
程旬旬强做镇定微笑着关上了门。
米涞已经立刻进房间去照看小诺了,程旬旬则站在门口,后脊莫名有些发凉。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半晌之后,才慢慢的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她看了一眼,只一张支票,上面有署名,是周衍卿写的。
啪嗒一声,手里的盒子掉在了地上,这特么她是被反戏弄了?
小诺是做恶梦了,米涞进去很快就将他安抚好了,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程旬旬像个木头人一样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脸色特别难看。
她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走过去捡起来看了一下,顿时变了脸色,“这个……这个怎么是周衍卿的支票,还刚好是两千万啊?”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他这是在耍我!”
“那他不会就在外面吧?”
“不知道,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离开青山呢?”程旬旬哼笑了一声,略有些恍惚的走向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手机,几乎没多想,直接拿起来砸在了地上,低骂了一声,“这个混蛋!”
米涞捡起了被她丢在地上的手机,说:“不如就算了呗,一个项目而已,其实根本用不着玩那么大。”
“是啊,一个项目而已,为什么要玩那么大,为什么上山村十几户人就这么无端端的不见了,为什么陈聿简被打的那么惨。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程旬旬冷笑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说:“怪只怪我们没有人家的手段狠,如果我再狠一点,真的雇一帮人,绑架他儿子,看他是不是那么嚣张。”
“你别冲动啊,我们要是这么做了,不就跟他一样了吗,难不成你还想成为周衍卿那样的人啊?”
“我才不想。”程旬旬愤愤然的说,说完之后又摆摆手,道:“算了。”
“那要不要把孩子送回去?”
“刚刚怎么了?”程旬旬这会才稍稍缓和了语气,问道。
“做恶梦了,我把他身上的被子给解开了,那样会闷坏他的。反正他已经睡着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吧。”程旬旬点了点头。
坐了片刻之后,程旬旬站了起来,说:“不行,我要去问问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给他这个盒子的。”
说完,她就急急忙忙出去了,米涞叫她她都不应。
程旬旬跑到电梯口的时候,刚才那个酒店员工就站在那里,看着像是在等她似得。程旬旬看到他的瞬间,就停了下来,微微眯了眼眸,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微微一笑,低了一下头,然后侧过身子,摁了电梯键,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旬旬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说:“是那位先生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先生说,要不了多久您一定会出来找我。所以让我在这里等着,如果您真的出来了,就带您去见他。”
程旬旬吸了口气,也没有多费口舌,径直的走进了电梯。
服务生将他带到了酒店的咖啡厅,在顶层,他推开包间的门,程旬旬就看到周衍卿坐在沙发上,正侧头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了头,见着她只微微扬了一个弧度,并未说话。
程旬旬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坐在了他的面前。服务生关上了门,偌大的包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这里的采光极好,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他们的身上。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本该有个好心情的。
她挺直背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声不吭,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见机行事。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周衍卿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露出了一丝淡笑,说:“好玩吗?”
程旬旬挑了一下眉,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扬了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我不是笨蛋,而且你的演技不够,就算用了变声器,我也听的出来是你。”
程旬旬低笑了一声,转而变得十分严肃,一本正经的说:“不不不,这不是演技,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你舍得伤害他?”
“谁?”程旬旬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用装傻,你知道我在说谁。”
“你儿子啊?”
周衍卿抿唇微微一笑。
“既然是你儿子,我怎么会不舍得伤害他?算算时间,你这儿子怕是你跟我结婚期间有的吧?那我就更舍得了,看着他白白胖胖,那么幸福的样子,我就气的吐血,怎么会不舍得呢?”
周衍卿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变,说:“我记得你之前照顾过小诺一段时间,说起来小诺还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看的出来他还挺想你这个姐姐的。”
“是吗?想着怎么打我吧?”程旬旬不愿跟他多说废话,敲了敲桌面,说:“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如果信和接下青山观景台这个项目,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儿子;如果我再找不到上山村的村名,你就永远别想见到你的儿子。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就这样。”
“你想养他?”
“哈?”程旬旬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说:“你说什么,我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