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大嫂,二嫂。”周衍卿十分礼貌的唤了在座的人,窦兰英的脸色并不好看,容萍也笑的很勉强。
江如卉更是一脸愤懑,微微仰着头。透露出一种坦荡之感,这种时候倒是有一种清者自清的感觉,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淡定自若。
茶室内的气氛有些僵,周衍卿淡笑,行至窦兰英的身侧坐了下来,说:“怎么看起来我来的好像并不是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嬉皮笑脸的,似乎程旬旬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于并不在乎那个暗害程旬旬的人是谁。
窦兰英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立在眼前的江如卉。拍了一下周衍卿的腿,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在说旬旬的事儿,孩子也是你的,你现在过来想必也是想过来要个说法。既然赶上了,我现在便给你一个说法,也算是安了旬旬的心,不能让她白白受这样的苦。”
“这么快这事儿就有结论了?我还以为起码要查个两三天呢,原来那么简单啊。这个蠢货是谁?”周衍卿面上一直挂着笑,伸手拿了一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老太太添了茶,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之后,发现桌上仅仅只有三只杯子。
他抬眸看了江如卉一眼,微微一笑,顺手又倒了一杯茶,往江如卉的方向移了一下,说:“大嫂怎么不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吗?”
江如卉哼了一声,满目讽刺。“我怎么敢坐,我现在可是成了千古罪人,我这样心肠歹毒的人,怎么配跟老太太,跟容萍坐在一块。是吧,老太太?”
“大嫂你好好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所幸旬旬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你好好认个错,大家会原谅你的,毕竟因为嘉树的事儿,你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做出这样的事儿,也是情有可原。你就别再犟了。”容萍微蹙着眉头,好言相劝。
可她越是这样。江如卉心里就越是窝火,在她的眼里只觉得容萍是在落井下石,幸灾乐祸,恨不得当下就冲上去撕破她的脸皮。半晌。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瞪,猛地转头看向了容萍,冷哼了一声,说:“好你个容萍,这事儿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故意要嫁祸给我的,是不是!”
“我跟你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把我整出周家?死儿子的是我,被人摆一道的是我,娘家落难的也是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还要这么落井下石!你跟老二如今顺风顺水,为什么你还不给我一条活路!是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吗!”她龇牙咧嘴,抬手指着容萍的鼻子,声声讨伐。
容萍当下脸色一冷,连带着眼里最后一丝怜悯之情都消散的一干二净,猛地拍开了她的手,说:“我还没责怪你刻意来陷害我,你倒是叫嚣起来了!江如卉你做事没脑子是你的事儿,事情既然败露了,就别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好人了。谁不知道前不久就在这茶室内,你跟旬旬起了冲突,甚至还甩了她一巴掌,口口声声说要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在周家再没有立足之地!”
“佣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被我听见了,我还帮你说了几句,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多嘴,多此一举呢!我也想问你,我跟你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害我!你自己在周家的地位不如从前,是我害的吗?老太太让我打理家里的大小事务,你心有不甘,我心里清楚,可这一切并不是我决定的,老太太也说过等你的精神好一些之后,这权利还是会交换给你,你又急什么呢!”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一个比一个无辜,周衍卿默不作声的坐在一侧,端着茶杯看戏,唇边还噙着一抹浅笑,不时低头尝一口茶,面上的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坐在旁边的窦兰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情,片刻周衍卿忽然转过头来,微微拧着眉头,眼中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问道:“妈,这罪魁祸首究竟是大嫂呢,还是二嫂?我怎么看着谁都不是,又好像谁都是,可你说这人究竟是谁呢?”
窦兰英对上他的目光,心头难免一滞,片刻便转开了目光,将视线落在江如卉的身上,微微抿了抿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严肃,冷道:“都给我闭嘴。”
容萍眼眶微微发红,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张了张嘴,终了也只是无声的低下了头。江如卉此刻傲气的很,微扬着下巴,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江如卉,你不必再强词夺理了,承不承认是你的事,但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心胸狭隘的人继续留在周家。”
“噢,原来是大嫂你做的呀?为了嘉树?”周衍卿显得分外惊讶,啧啧了两声,说:“那您也真是太愚蠢了,真要报复也不该用那么明显的手段啊,这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是我干的么。”
“难不成你本就已经做好了要跟旬旬同归于尽的准备?可也不应该等到现在啊,直接放手干不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莫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吧?”周衍卿笑嘻嘻的,这一番话明着像是在讽刺江如卉,实则便是在嘲笑指定江如卉是罪魁祸首的人。
江如卉起初没觉出来,被周衍卿气的红了眼睛,厉声道:“你们只管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就是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还不是因为我娘家出了事儿,没了靠山,生怕会连累了你们,你们就变着法子坑我害我,想把我赶出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