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火是从哪里起来的。”小华子瘫坐在地上,“我只眼看着火顺着酒坛子着了起来,越烧越大,最后酒坛子都炸了。”
小华子抹着眼泪,“我如何对东家交待呀。”
“别哭了,孩子,先去客栈里换件干净的衣服,再喝点热茶,压压惊,待董老板回来了,我会为你说情的。”常老爷子露出大度的一面,“这条巷子,已经好多年没有着火了,哎,真是罪过啊。”
“多谢常伯。”小华子依然忐忑不安。
“小华子,今天早上,可有什么人来过昌盛酒铺?”方正沉稳地问道。
“没有什么人?”小华子在常老爷子的搀扶下,缓缓站立,“哦,只有姜捕快来过。”
“姜虎?”秦锦绣竖起了耳朵,“他来做什么?”
“姜捕快是昌盛酒铺的常客,今早过来是来预定新酒的。”小华子解释。
“他可有什么异常?”方正追问。
“没什么,他不过翻看了几坛的桂花酒,说味道还差点,待过上半月,再来买。”小华子听话地回答,忽然浑身一颤,“这位大人不会是怀疑姜捕快吧?”
“哦?”秦锦绣迟疑地看向小华子。
“不会的,不会是他。”小华子奋力地摆手加摇头,“一定不会是他的。姜捕快为人正直,坦诚,这条巷子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绝对不会做出放火的事情。”
“那你认为凶手是谁?”秦锦绣抓住了重点。
“是雷霆劫,是修炼成妖的壁虎做的。”小华子恨恨地说:“早就听说京城中发生过数起少女被杀的案件,这次一定也是壁虎作孽。”
“可是壁虎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烧毁昌盛酒铺?”方正提出了质疑。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壁虎修炼,要经历风、火、雷三种酷刑,之前不过是雷霆之劫吗?如今便应该是火劫了。”小华子压低声调,双手合并,“希望朝廷早日请来高僧化解此劫,否则我们百姓真是无安宁之日了。”
“是呀,是呀。”众人七嘴八舌地念叨,“听说那些壁虎专门吸食女孩子的血呢。”
“岂止啊,还吃婴孩的肉呢。”又有人口无遮拦地散布谣言。
“啧啧,真是太可怕了。”胆小的人,已经捂住了耳朵。
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秦锦绣抬起头。
艾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聚集了大量的百姓,都在对着火场指指点点,令狐秋和顾砚竹已经被推到后面,根本挤不进来。
不好,不好呀,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谣言四起就完蛋了,必须要稳定住局面。
秦锦绣卷起衣袖,清了清嗓子,“乡亲们,乡亲们,这场火不过是意外,随后我们会进行详细的调查,一定会将真相告知大家的。”
“那些壁虎再出来伤人怎么办?”有人大声喊道。
“不会的,那些壁虎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我们尽快破案的。”秦锦绣开始了危机公关,“请乡亲们放心,京城是天子脚下,有皇上镇着,寻常妖孽不敢肆意忘形。”
“还是请高僧来作法吧。”一个挎着竹筐的大娘焦虑地说。
“对,请高僧作法。”身后一些人随声附和。
“好。”方正走到秦锦绣身边,温润地讲道:“乡亲们放心,朝廷一定以民为重,不会让乡亲们受苦。”
“这么说,方大人也要仿照前朝,了结雷霆劫一案了?”人群中走来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锋利的眼神咄咄逼人,直勾勾地看向方正。
正在方正迟疑时,秦锦绣认出了,此人正是安庆侯身边的随从。
“你不要妖言惑众,方大人何时说过要仿照前朝结案?”秦锦绣咬紧牙根。
“哦?方大人不是口口声声要安抚民心吗?”男子挑衅道:“难道在混弄百姓?”
“你……”秦锦绣真想脱下袜子,堵住他的嘴。
“我一定会尽早给乡亲们一个交待。”方正神色凛然。
“那就请方大人多费心了,晚一日,京城中就多一分危险,百姓也得不到安宁。”男子开始煽风点火,“方大人最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真凶。”
“不牢你费心。”秦锦绣凶巴巴地对着男子挥动了小拳头。
“那还要多久啊?”不明真相的百姓显然受到了男子的蛊惑,开始骚动起来。
“对啊,到底要多久,明日我的胭脂铺会不会失火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拿捏着尖尖的声调问道。
“三日,三日内,如果不能找出真凶,我便会仿照前朝,以雷霆劫的说法结案,并且脱下这身官袍,辞官归乡。”方正坚定而答。
“方……”秦锦绣还没来得及阻拦方正,方正的话已经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等待方大人的好消息。”安庆侯身边的随从得意洋洋地大笑。
这时,令狐秋和顾砚竹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
令狐秋掌风一挥,衣袂飘动,“散了,都散了。”
伴随声声嘈杂声,瑞风客栈的门口终于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会中了奸人的计谋?”秦锦绣责怪地看向方正。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方正面无表情,内心却跌宕起伏,不管此案结果如何,此案了结之后,自己都要认祖归宗,辞官还乡,为亲人守孝的。
“哎。”令狐秋拍了拍身上的黑灰,“真是无妄之灾,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呢?”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