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墨，你怎么了？你还是觉得这酒难喝吗？那我再给你换一种。”说着，问九娘端起桌上的盘子就要走。
“他们用了什么做威胁？冷泽的性命吗？”林绾墨坐直了身体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问九娘冷声问道。
问九娘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不明所以的看着林绾墨：“绾墨，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酒，太过奇怪。”林绾墨的目光落在问九娘的手里。“你明知道我身上带着冰寒刺骨，却仍旧以梅上雪做引，铁证如山。”
“我说了，那个酒方是别人给我的。等等，你身上的冰寒刺骨被引动了？”问九娘几乎手中盘子脱手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盯着林绾墨。
“哼，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林绾墨抬手扶住盘子，冷声哼了一声。“问九娘，枉我将你当成亲妹妹。”
“林绾墨，你真的把我当成亲妹妹吗？”问九娘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被这一个称呼点燃，顿时炸开，声音扬得奇高。“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说是为我好，其实还不是因为你嫌弃我，怕我给你添乱？”
“你一直什么都不肯教我，让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我承认，我从小就什么都不如你，但是林绾墨，我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问九娘尖锐的声音从林绾墨的心上呼啸而过，让她几乎站立不稳要跌倒在椅子上。
林绾墨将盘子从问九娘的手上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默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窗户不说话。
问九娘就站在桌子旁，手还保持着端着盘子的姿势，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从面庞上留下直砸在桌面上。
“林绾墨，你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能够看破你的心，能够看透你的软弱。”问九娘闭上眼睛，低声呢喃道。
林绾墨只是抬了一下头看了问九娘一眼，复又低下头，轻笑：“人已经走了，不用装了。”
“走了啊？”问九娘连忙一把抹了脸上的泪水，扬起笑脸坐在林绾墨的对面。“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演的很像？”
“嗯。”林绾墨赞赏的点了一下头，旋即又恢复安静，自顾自的靠在窗子上不说话。
方才，问九娘说的这些，难道真的就全部都是说给窗外那个人听吗？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她憋了多时的心里话？
“刚才你一说怀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窗外一定有一个看热闹的人。绾墨，我这一次是不是演的比上一次进步很多？”问九娘似乎邀功一样趴在林绾墨对面的桌子上，笑得纯净而甜美。
“是啊，很逼真。”林绾墨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报以一个浅浅而真诚的笑意。“九娘，其实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活得更好一些。”
“嗯？”问九娘的笑一下子僵硬在脸上，忽然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林绾墨。
在她的印象之中，林绾墨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因为林绾墨相信，在她与问九娘之间这样的解释是没有必要的。
但现在，林绾墨企图解释，她已经准备相信刚才那些话，即便不是全部，也至少是部分。
“你相信了？”问九娘几乎是木然的问道。
林绾墨张了张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企图向问九娘解释些什么。
沉默许久，问九娘缓缓的道：“绾墨，你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