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乱了。
许夏木已经不想再继续想下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种命题即便是最聪明的智者亦是无法解开,何况是个普通人。
此时三个人却好似成了条奇怪的直线,许夏木看着对面一间房的楚曼宁,而程倾城则在后面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夏木微微收敛了神色,然后转过了身来,看向了一直坐在始终维持一个坐姿的男人,“打算这样关她多久?”
“说过了,这不是关押,只是请过来住几天。至于几天,那要看你的丈夫。”程倾城低沉的嗓音,那不清不楚的语气,却是让许夏木微微一怔。
难道是用楚曼宁来要挟温隽凉……
还没等许夏木缓过神来,程倾城再次说道:“在你和她之间,你觉得你丈夫会选谁?”
却是这样一个直接的问题,向许夏木袭来,她那心底却是同样在问,他会选谁呢?
“你丈夫和她之间的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一个男孩在最纯白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他们很相爱,女孩却不被男孩家族所接受,男孩的家族千方百计的阻拦。后来,女孩终于离开了男孩,独自离开。男孩被伤得很深,用工作来麻醉自我,将家族的版图不断扩大,再后来……”
“够了!”许夏木握着双拳,突然出生打断,她看向了程倾城,“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说了。”
“你当然知道,这么大一件事,你作为她的妻子你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你又知不知道,你的丈夫,温氏财团的掌权者温隽凉,他将他名下的宁楼转到了楚曼宁名下,亦将他名下所持有的温氏10的股份转到了她的名下。这些,你知道吗?”程倾城的声音不高,却是那么低,但是听在许夏木耳朵里,却好似夹枪带棍,正不断肆意凌虐着她的身心。
原来他还是骗了她,那个宁楼确实他一手帮她打造的,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至于,温隽凉名下的10股份,那更是重如千金,温氏10的股份,那里面的涵义是什么……
是他在承认,她才是他的妻子吗?
他竟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他名下的股份转给了她。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温家不许楚曼宁进温家的门?”程倾城看着略微闪神的许夏木,却再次出声道,“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孩愿意背弃家族,他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弃,这其中总有原因。”
突然,许夏木的眸光瞬间凝结了一层薄霜,“那原因是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程倾城的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那坐姿亦是端正,只是那端正间似乎显露了一丝邪气来,他道:“因为是温家害得楚家一夜间家破人亡,现在你都清楚了吧?温隽凉其实早就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是他的家族让他心爱的女人成为一名孤儿,谁又会想到这样的一种局面,所以他跟你结婚。对他来说,不是那个人,所以娶谁都一样,就是那么巧,那时候的你就在他的身边,比起那些不入流的女人,你似乎更对他的胃口。”
此时的许夏木再次想起了温隽凉说的那句话,“我爱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是他们最终都无法走到一起,只能相望于江湖,所以那一刻,他竟然会显得那么落寞。
亦是突然间,程倾城却是站起了身来,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许夏木的身旁,姿态慵懒而随意,他凑近了许夏木,却是轻轻一嗅,“真好闻,你擦的是什么香水?”
许夏木讨厌别人突然的靠近,连忙闪开到一旁,眸子再次凝结,“没擦香水。”
她生来身上就带着一股香味,不是很香,类似于一些清淡的花香,一旦用了香水这味道亦是很容易的被遮盖住。以前她喜欢用香水,但是自从有了果儿后,她就再也没用过……
程倾城似是无意的话语,“看来温总对于某种香味亦是情有独钟,两个女人身上的味道竟然会这么像!”
只是后一秒,他又道:“不好意思,本人对于香味特别敏感,所以一闻就闻出来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下子都说完吧,不要再拐弯抹角。”许夏木淡淡说道,随后她走向了那张椅凳,她需要坐一坐,她怕不坐着,或许她就直接倒地不起。
仅是几步路,许夏木却好似走了很久,直到那椅凳在她面前时,她连忙甚至说是急切的就坐了上去。
“心爱的女人远走他乡,他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突然有一天,他发现长相那种东西太过表面,见得太多就会觉得越不像。但是,你出现了,你身上的气息跟她又那么像,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程倾城这么说着,却是突然的栖近到了许夏木的身前,那隐匿在面具下的面容,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看着她,想要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可是,她却是扬起了头来,朝他笑了笑,那面孔却是苍白,“还有没有,继续说,一次都说了。”
一次都说了,不管是真是假,请一次性都说明白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你被袭击,一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名字好像是叫顾乐生,是个行长。因为被你揭发他私自挪用公款,还公然包养小三,便入了监狱,后来变成了疯子,关进了精神病院。在那里,犯过罪行的精神病患看管很严厉,根本不可能会出现逃出来的现象,除了有人故意放出外,别无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