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隽凉此时的面容冷峻非常,毫无任何闲聊的兴趣,问道:“她人在哪里?”
“不要急,你人都来了,一杯茶而已,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南裴庭却是劝说道,那手亦是端起了一杯茶来。
温隽凉看了眼南裴庭手上的那杯茶,尔后接过,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仅是放在了茶几上。
“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需要交谈的必要,不是吗?”温隽凉冷声反问道。
南裴庭喝茶的动作突然一顿,他冷峻的面容看向了温隽凉,“以前是没有,但是现在你的身份算来应该是我的女婿,陪老丈人说会话,应该不为过。”
“你不提,我倒是快要忘了,原来我娶了你的女儿。确实,我们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你亲手将你女儿送到了我的身边,让她一步一步爬上了我的牀,阁下!你的手段何时变得这么低端,竟然不惜让自己的女儿出卖色相。”温隽凉的声音已经接近速冷,冷得快要让人变成冰。
南裴庭是只老狐狸,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动怒,“不管手段是怎么样,有用就行。你不是心甘情愿娶了她么,这就说明我这棋走对了。”
温隽凉继续冷笑道:“让自己的女儿陪自己最痛恨的人睡了这么久,你这步棋走得确实精妙,确实无人能及。只是,有些女人注定只是用来玩弄的,南裴庭!你这样做只会让你亲手葬送了你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
“你爱她吗?”却是突然,南裴庭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爱她吗!?
闻言,温隽凉却是笑了,那样清冷绝艳的面容,此时更是踱上了一层冰霜,“她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只是玩玩而已,逗弄她就跟逗弄你一样,有时候乏了,似乎也不失一个排遣无聊的好法子。”
在他说话间,那门口处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抹白来,女人的身体纤细,纤细到似乎马上就要倒去,她一头乌黑的发丝,就那么垂顺着,竟然是赤着双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此时,她的双眸间满是清泪,她的眸光看着坐在沙发上面容清冷的男人。
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戴着草帽的玩偶,在听到那些话语后,她的手有点颤抖,将玩偶靠近了她心脏的位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止住那地方传来的疼。
——那曾经,谁在谁的耳畔低喃细语,“你难过,那就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人,之所以会痛苦,是要的太多,得到的太少。
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我们只是擦肩而过,各自绽放。
此时的空气竟然是如此的稀薄,稀薄到许夏木觉得她要窒息。程倾城此时站在她的身后,他看着眼前似乎摇摇欲坠即将倒下的女人,疼已入骨。
就在不久前,他端着早餐走进了她的房间,他看见她坐在了窗台前,跟十年前一样,就那么坐着,赤着双脚,穿着他帮她准备的一身素白,他看见后,那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似乎,她从未离开过这个阁下府。
只是,顷刻间,原本安静的她竟然那么的激动起来,也没顾上穿鞋,直接就冲出了房间。
他放下手里的早餐,连忙紧跟在她身后。他见她神色那么匆忙而激动,但是阁下府却大的足以将人绕晕,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能快速走到她面前,问她,“你需要休息,你这是要去哪里,鞋也不穿。”
是她满是激动而精致的面容映照入他的眼,她带着一点欢喜雀跃,“他来了,我看见他来了,刚才坐在窗台前我看见他从车里下来,他肯定是来接我回去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才发现她手里一直紧紧拿着一个玩偶,一个戴着草帽的小女孩。
这一刻,他却是开始心狠起来,他说,“你想见他,是不是?好!我带你去见他,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来接你回去的?”
似乎一切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一切的一切。
她看上去好像是要即将倒下,可是那背脊却是挺直,程倾城看不见她的面容,他知道这很残忍,但,这就是她所要面对的事实……
——亲生父亲的刻意安排,丈夫的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