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开朗就是这么细数着,他的眼前满是小时候的画面,太多,实在是数不过来。
此时的沐笙早已泣不成声。
“大哥!我只想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不用再什么事都一个人扛。”
说完了这些话,温开朗便是转过了身去,他牵过了沐笙略微带凉的手,然后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过程中,温隽凉始终静坐在那里,犹如一座永远不倒的城墙一般。
温开朗觉得沐笙的情绪需要休息,便是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她带了温氏财团的地下车库。两人坐在了车里,车厢内亦满是凝结的气氛。
“阿笙。”温开朗低声唤道。
沐笙听见了,随即便是微微侧眸看向温开朗。
此时,温开朗亦是侧过了头来,“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伤害你,我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就是想说些什么来刺激你,我更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相信大哥,那种相信,在我看来更的一样。是我太笨了,他是我们的大哥,我们当然是会相信他。”
沐笙眸光微微一动,然后有泪再次滚落了下来。
温开朗连忙抽出车里的纸巾,帮她去擦,却是越擦越凶。
他说,“求你,别哭。”
“开朗!”沐笙突然又是一下子抓住了温开朗不断给她擦眼泪的手,她满是焦急的眼神看向了温开朗,说道,“我觉得阿衍不对,之前他对我说过,对于夏木他不会放手,就算是爱也好,恨也好,他都不放。但是,他又跟她离婚了,为什么又是突然放手了?”
温开朗说道,“之前我有次去找过大嫂,大嫂的态度很冷漠,根本,可能这个大哥也知道,所以他觉得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所以就选择放开,或许大哥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温开朗的却是让沐笙回忆起了那一日,她亦是单独约了许夏木……
是冷漠,非常的冷漠。
但是,那样的冷漠亦是不真实,似乎是强硬装出来的一样。
“如果一个女人被伤到了极致,是很难再次打开心扉,心死了就是什么都不会在乎了。夏木确实看上去很冷漠,但是我在她眼里看到更多的是绝望……”沐笙突然这么说道。
此时,在南木酒店内,那素来安静的套房内,此时却是突然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那原本安静的正在看杂志的人,却是突然一下子的晕倒。
幸好孔湛随侍在旁,而周柏年则连忙拨通了程倾城的电话。
在程倾城赶到套房内的时候,许夏木已经恰好幽幽转醒,她醒来后,自己从牀上慢慢直起了身来,那眸光却是从未有过的黯淡,她看着周围的一切……
然后开口道,“你们是谁?阿衍人呢……阿衍在哪里?”
听她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来,程倾城与孔湛亦是突然的怔在了那里。孔湛亦是连忙将手里的医药打开,他拿出了检查时需要的各种器械来,他想要试图上前,谁知那脚刚向着牀踏出一步,那牀上的人却是立马弹跳了起来。她的眸光中满是警戒感,身子不断向后靠着,似乎是在寻找那一份仅有的安全感。
“阁下!您别怕,我给您检查看看,您别怕。”孔湛一边说着诱哄的话语,一边迈步上前。
许夏木懵懵懂懂的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她亦是向后退了好几步,那脚已经到了牀沿那,再后退一步便会跌落在下去。
“我要阿衍,我要阿衍。你们都不是阿衍,把我的阿衍还给我。”说着,许夏木便是直接蹲下了身来,她喃喃自语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眸光不断在屋内逡巡而过,眼神中满是不确定与害怕感。
此时,孔湛趁着这个空档,便是向前走了好几步。哪知那看上去神智不清醒的人,却是突然间从牀上再次站起了身来,然后身体便是向后倒去。
眼见人要跌下牀去,程倾城立马跑上前去,将要跌落的人圈在了怀里。只是刚一接触她的身体,她便是不断的反抗起来,手一下又一下的砸向了程倾城的脸,嘴里呼喊着,“把我的阿衍还给我,把阿衍还给我。”
一时间,程倾城眸光亦是一寒,他紧紧的钳制住了许夏木柔弱的肩膀来,他琉璃色的瞳眸迎上她苍白的面容,亦是看见了她脸上的恐惧,那胸腔里满是郁结堵在了心口,他看着她,却是突然间的愤恨道,“木木!你听着,你是南裴庭的女儿,你是他最恨的人的女儿,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可能!所以!忘了他,不要再记得,忘了,我们忘了他,好不好?”
突然间,那原本不断挣扎的人,在听见这些话后,那眼神却是一下子的空洞,眼中却是慢慢流下了泪来。
她就紧紧的盯着程倾城的面容,不再说话,不再挣扎,变得乖巧,却亦是异常的毫无生机。
她呆愣着,似乎进入了她自己的思维里,排除了周遭的一切。
孔湛看着这一幕,他知晓两年前那一次的治疗失败了,她的病还是复发了。
犹记得两年前,她的身体本来就已经不好,却是在某一****亦是突然的晕倒,然后醒来的时候却是忘记了所有的人,忘得干干净净的,每天昏昏沉沉的样子,嘴里不断呢喃着,“玩偶、戒指、烟火。”不断重复着,哭哭笑笑的样子,那模样看上去是自闭症的再次发作,但是似乎好像又不是。
倒更像是疯了一般,完全没有了精神支柱,亦自动排除周遭的一切。
眼下的情形跟两年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