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没想到婚礼会这么盛大,她起初当真以为仅是宴请一些熟悉的人而已。
透过金色的珠帘去瞧身侧的男人,他的侧面轮廓比正面还要分明,犹如刀刻,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嘴角似乎微上翘了一个弧度,不张扬,却也不隐藏。
她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很有力道。
她使力动了动,随即,他便是侧过头来瞧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傅昀透过珠帘看着台下的宾客,而他们两人就那么站在台上,好似在接受众人的注目礼一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你怎么弄得场面这么大,不是简单一点就好吗?”
沈学霖被说的一脸无辜,剑眉一挑,从傅昀的角度望过去更是显出了别样的情绪来,他说:“这样已经很简单了啊,你看就在这个酒店的大厅里,你还想要多简单啊!”
傅昀纳闷了,难道在沈教授的辞典里,让这么多围观就是简单的婚礼?
“宾客也太多了!”她大哥的朋友,亲戚也多,但是也没这么多人,简直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望出去实在是有点恐怖。
随即,傅昀感觉到沈学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然后他的声音就从旁传来,“沈家,傅家的亲戚,再加上s大里的一些老师还有教授,还有一些我之前教过的学生。百诚的中高层,鼎鑫的中高层,有这么多人,似乎还算是少的吧。”
顿时,傅昀默了。
感情沈教授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部署了吧?
不过,好在她的眼前有珠帘遮挡,可以挡住一些瞧过来的视线。但是,在这“芸芸众生”中,傅昀还是感觉到了一道很灼热的视线绞在了她的身上。
凭着感觉,傅昀就瞧过去,看到的人便是顾非凡。
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让傅昀不安。
他怎么拿那种悲痛欲绝的眼神看着她。
带不带这样的?
沈学霖似乎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他凑过头来,“看什么呢?我们走吧!”
“去哪里?”傅昀略微呆愣的问道。
沈学霖眉眼一笑,他说:“当然是走进礼堂,去完成婚礼了。”
礼堂?
婚礼?
是了,她跟沈学霖在昨天已经领证了,今天是他们办婚宴的日子,是该完成婚礼。
傅昀此时亦是看向了那大厅的中央从底下升起的礼堂,金发碧眼的牧师已经站在那,他一身黑色的长袍,脖子里挂着救世主“耶稣”,他的手里捧着圣经。
傅昀看向了沈学霖,朝他笑了笑,随即露出了浅浅一笑,“好。”
从台上走到大厅中央的礼堂,傅昀不知要多少步,但是她第一次觉得有点难熬,每一步都总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此时,所有的宾客都将目光定格在这一对新人身上。
他们并未发现,此时有一人亦是走入了大厅里,是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手上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手里托着一个长方形的精致盒子,看男人托的动作来看,似乎里面的东西不轻。
这时,顾非凡不想再继续看台上的两人,就想转身离开,恰好就见到这个男人。
他眸光一凝,举步上前,询问道:“张管家,你怎么来了?”
张管家跟顾非凡虽然不算熟,但也打过照面,对于他们这种人,见过的都会留意。
张管家恭敬颔首,“顾先生,您好!我受我家夫人所托,来给傅小姐送一件礼物。”
“夏木?”
在听见这个名字,对顾非凡而言犹如往昔一切再度闪现,从他跟许夏木的初遇,后来他想尽法子追求她,之后她嫁给了温隽凉,他陪着她前去宿城的工地,以及后来的那三年。
顾非凡看着张管家手里的盒子,不禁问道:“夏木可好?她现在在哪里?温隽凉对她好吗?”
“夫人尚好,只是还需每月的复查。半个月前,夫人跟我家先生还有小公子和小姐去了尼泊尔。先生对夫人自然是好的。”张管家不吝啬的回答道,“傅小姐的婚事来得突然,夫人接到消息后就立刻命人去赶制了礼物,好在还是赶上了,本来夫人是要回虞城参加的,只是在尼泊尔那边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先生不允她再来回奔波,等在尼泊尔那边修养好后再回来。”
顾非凡了悟,他知道她的身体已经不似以前,但是好在一切都安好。
“张管家,你给我吧,我亲自去给傅小姐。”顾非凡语气坚定道。
闻言,张管家有些迟疑,但是他一想到过往的那些渊源,也就欣然答应了,他恭敬的将手里的东西递到顾非凡的面前,“那就有劳顾先生了。”
顾非凡道,“不敢。”
当他接下的时候,双手不禁往下沉去,满是疑惑的看向了张管家,“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那么重,就跟石头或者铁一样。”
张管家的神情淡然道:“这是夫人命人从尼泊尔连夜送回来的,夫人的东西我们不敢窥探,自然也不清楚是什么。”
之后,顾非凡也不多言,他朝着张管家点了点头后,就转过了身去,他将精致的盒子托在手里,犹如一个进行献祭的人一般穿过了许多人,向着前方走去。
顾弘达看见顾非凡这么走过去后,就想上前阻止,但是却是被身边的傅容一手拉住了,他疑惑的转头去看傅容,却见傅容一脸肃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跟顾董还是静观其变就好。”
顾宏达纳闷了,难道他就不怕他的宝贝儿子大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