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沈怜和李闲目光相对。【..】
李闲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表情。
沈怜眼色有些冷,弧线动人的唇角仿佛都能挑起丝丝的凉意。
宁无瑕仍旧仿佛置身世外般静静站在一旁,小环则显得很紧张,纤手不停揉搓着衣角,妩媚的桃花眼一会看看李闲,一会看看沈怜,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关于沈观音,沈怜与大人已经说过,她等若霸占了我沈家的产业,沈怜请求大人的,不就是在揪出王那相后,将沈家产业还与沈怜吗?大人缘何会认为沈怜与沈观音还有情意呢?”沈怜冷静下来,如此反问李闲。
李闲看着沈怜,淡淡道:“李某记得前次沈姑娘提醒我杨重隽他们的阴谋时,是说沈家还有忠于沈姑娘的人,得到消息传给的沈姑娘,不如沈姑娘告诉李某,这忠于你的人姓甚名谁,又是怎样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的,如何?”
沈怜摇头道:“李大人不觉强人所难吗?沈怜不会说的,至于怎样知道的消息,沈观音总也要用人,也有心腹,消息会泄露出去,难道不正常吗?”
李闲道:“自然是正常的,所以李某原本也没有多想,只是这两天的调查有些事情颇让人不解,王那相为谋划眼下的局势,为了隐藏身份,从数年前便处心积虑的设计,这等作为,可谓呕心沥血,只是李某有些不解,从目下已知的线索来说,王那相为达到的目的,完全可以更加直接更加容易一些的实现,却为何要煞费如此多的苦心,经营如此多年呢?沈姑娘能否为李闲解惑?”
沈怜摇头,“李大人都想不通,沈怜自然就更想不通了。”
李闲意味深长的道:“沈姑娘怕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吧,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敢说才对。”
沈怜身子一震,望向李闲的眼神终于显得有些慌乱。
“李大人的意思沈怜不懂。”
李闲道:“也许李某说的更清楚些,沈姑娘便会懂了。李某一直以为王那相的目的是为了搞乱岭南,再来一次扬州叛乱或者孙恩之乱,目下的种种证据也都指向于此,李某相信,端午祭神当日,若是诸溪峒酋帅被屠杀一空,岭南将立马陷入数年的混乱中,法天社更准确的说是五斗米道借此搅动风云,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沈怜道:“沈怜也觉得大人的分析极有道理,王那相的目的定然就是这样的。”
李闲看着沈怜,用力摇头道:“不对,若只是这样,王那相完全可以有更直接的办法做到,又何须费尽心思毒疯冯大庆、嫁祸胡万生,进而拿下李千里呢!”
沈怜道:“王那相与弥勒教有解不开的仇怨,毒疯冯大庆既报了私仇,又能搞定李千里,这计划很合情理的。”
李闲道:“在今日得到一个线索之前,李某也不觉得不合情理,只是现在,李某却觉得这其中隐藏了太多的阴谋了!”
沈怜被李闲的言语弄得益发心慌,“李大人的话让沈怜越来越不解了。”
李闲敛起咄咄逼人的表情,望向沈怜道:“或许李某的态度让沈姑娘有些误会了,李某很确信沈姑娘对王那相是有切肤之恨的,更相信沈姑娘比谁都希望李某能揪出王那相,而李某之所以冒昧过来,就是想告诉沈姑娘,如果不能开诚布公的把一些事情都说出来,只怕最终你我都会不知不觉的变成王那相摆布的棋子,被其利用,而真正的王那相十有八九会成为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不!”李闲的话显然刺激到沈怜,忍不住失声大喊,“不能那样,我们必须揪出王那相!”
李闲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适时道:“不错,我们必须揪出王那相,所以,沈姑娘必须对李某说实话。”
沈怜冷静下来,美眸动着仇恨的光芒,纤手紧紧攥成拳头,长长的手指甲深陷手心的嫩肉中,那种痛感却丝毫触动不了她的神经。
“李大人能否告知沈怜,如何知道沈怜与阿姆的关系的?”
李闲微怔,意识到阿姆应该就是沈观音,也就是沈怜的乳娘沈针娘,沈怜称呼她阿姆自是情理之中,但这无疑也等于是承认了李闲所说的,沈怜与沈观音的确是情谊甚笃,而并非她之前所说的是谋夺沈家财产的仇人。
李闲笑道:“说来沈姑娘可能不相信,李某是猜的。”
“猜的?”沈怜愕然,她的确无法相信。
李闲道:“就是猜的,李某是见过沈观音的,老夫人的老辣让人印象深刻,何况她背后的王那相更是一个筹谋深远、心思缜密到不可思议的险恶存在,以他们对沈姑娘的控制,我不相信沈姑娘还以这样从所谓的忠仆那里获得隐秘的消息,要吗是他们故意为之,要吗就是另有原因,而现在李某觉得,也许两个原因都是对的。”
一旁的小环都听得懵住了,完全跟不上李闲的节奏。
至于宁无瑕,多数时间都是充耳不闻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却是唯一可以在思维上跟紧李闲的人。
沈怜虽说心思灵动,即便没有九窍也有八窍的聪明,但在李闲跟前一样会觉得如同陷入迷宫般,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李大人所言沈怜真的更不懂了,不错,阿姆的确是在与王那相虚与委蛇,实际上她和沈怜一样对这个让沈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李大人说的第二个原因的确是对的,确实是阿姆让我消息透漏给李大人的。”
李闲道:“真的目的是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