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文武百官的目光又集中到杨勇身上了,“咳咳”靠山王小声咳嗽了两声,充杨勇直摇头递眼色,那意思,你千万不能答应,宇文成都别看是个小孩儿,上马抡镗,盖世无双,老夫远不及也,你一定要见好就收,今天这脸已经露足了,人得有自知之明。
但杨勇跟没看见一样,往前施礼道:“陛下,微臣乐意奉陪!”
啊?就这一句,老杨林刚放到肚子里的心又悬了起来,心里又气又急,冤家,你这是要气死老夫呀,你跟他上马比试,当真疯了不成?
但是杨广、宇文化及可高兴坏了,宇文化及心说,杨勇,你这就是死摧的,别看你力气不小,马上功夫你可就差远了,就你那两下子谁不知道?
别说我儿宇文成都,上马冲杀一对一交手,你连本相也打不赢,还敢跟我儿一交高下,十个杨勇甚至一百个杨勇也不是我儿成都的对手,今天,一定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宇文化及面露得意之色,出班往上施礼:“陛下,请移驾武科场!”
“慢!”靠山王出班施礼,“陛下,老臣有本上奏。”
杨广听了宇文化及的话,刚要下令一看是杨林,准知道他又要搅场子,阻止杀他杨勇,于是一脸的不乐,用明显不满意的口气道:“皇叔,你又有什么事啊!”
“陛下,这武科场比武可不是闹着玩的,刀枪无眼,还记得前几日在老臣府上武长史之教训乎?”
“皇叔,此言差矣!身为武将,讲究的是弓刀石,马步箭,胯马征杀,虽死犹荣,岂可因噎废食?照皇叔的意思,这三年一小考、五年一大考的武科场比武选才也废除了不成?!”现在杨广对他这位皇叔的话充满了反感。
“哎这?……”靠山王无言以对。
“不过皇叔之虑不无道理,武元龙之死是因为他们立了军令状,今天可不立军令状,二人分出输赢即可,点到为止。 来呀,移驾武科场。”杨广这也算是给了他叔叔一个小台阶,免得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不来台。
武科场也就是练兵阅兵的地方,也是科举考试的武考场。杨广一声令下,坐着龙撵,文官上轿,武将上马,前呼后拥的,直奔武科场而来。
靠山王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杨广与宇文化及父子勾结,又要置杨勇于死地,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勇儿太固执,可是自己又阻止不了广儿,怎么办?难道我要看着勇儿惨遭毒手?不行,老夫绝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他偷偷地对心腹爱将公冶长耳语了几句。
“卑职遵命。”公冶长点头准备去了。
武科场在皇城西面,场门大开之后,杨广被簇拥着上了观武台,文武百官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宇文成都胯下火龙驹,手提凤翅镏金镗,已经迫不及待地蹿入梅花圈了,真是人赛猛虎,马赛欢龙。
此时的杨勇一没骑马二没提枪,而牵着雪里豹,慢慢腾腾地来到观武台前,浑身的甲子哗啦哗啦直响,仿佛为他伴奏一样。
到了观武台下面,杨勇向上施礼。文武百官不知道杨勇干什么,也都不敢妄言,静静地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似的。
杨广一脸的不悦:“杨将军,你怎么还不下场啊,难道怯阵不成?”
“非也。陛下,臣没有应手的家伙,这场比武就算了吧,臣甘拜下风!”
杨广一听什么?你想拉屎往坐,现在害怕了,找理由?有那么便宜的事吗?遂把脸往下一沉:“杨勇,你不是使枪吗?武科场枪多的是,来人,赐枪!”
手下人答应一声,时间不大,有军兵拿过来几杆大枪,让他挑。
杨勇看都没看这些枪,继续往上施礼:“陛下,这些枪中看不中用,还不及臣的大枪分量重,都太轻了,不应手!”
“哦,那你要用多重的大枪?”杨广更不高兴了,认为杨勇是在找借口推托。
“陛下,当年的汉寿亭候关云长的刀才八十二斤重,臣不敢和关老爷比,八十斤重的枪就行。”杨勇往上施礼道。
啊?文武百官一听差点乐出声来,心说杨勇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枪与刀岂能相提并论?刀自然要比枪重些,一般的大枪重量也不超过五十斤,上哪找八十斤重的枪,让铁匠定做也来不及呀。
靠山王一听这话,非常高兴,勇儿总算转过弯来了,对,你就以没枪为借口,耍他们就耍了,你只要不下场,宇文成都干着急杀不了你。杨广要敢治你的罪,老夫担着!
“嘟,胆大的杨勇,朕上哪里给你找这么重的大枪?我看你是出尔反尔,故意刁难,武科场比武岂是儿戏?难道朕和文武百官都是让你耍着玩的吗?”杨广啪地一桌子,怒不可遏,就要问罪。
“陛下息怒。”宇文化及眼珠一转,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您怎么忘记了,我们的兵器库里有一件镇国之宝——八宝驼龙枪,这杆大枪是前朝北周流传下来的,枪重一百零八斤,据说是当年干将莫也打造,因为太重无人能用得动,一直在兵器库里供奉着,成为装饰品。何不把它抬出来让杨勇一用?”
杨广一听眼前一亮,对呀,杨勇要是用不动,那就是他的问题,我看他还有什么说辞?想到这里,杨广不住地点头:“来人,抬镇国之宝八宝驼龙枪!”
“遵旨!”军兵答应一声,时间不大,四名军汉用绳子把这杆大枪抬来了,往杨勇面前一放,施完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