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一心想洗清自己的冤枉,一马当先,认准了罗士信就追下来了,他想把罗士信的脑袋提到李秀宁面前,看她还有什么说的,因此边追边喊:“小子,哪里走,把狗头留下!”
罗士信也不理他,打马如飞,有点荒不择路的样子,带着手下没往营门方向,而是往偏离营门的左侧跑下去了。
一口气追出五六里地,罗士信的人马跑进了丘谷,这种丘谷两边是丘,丘坡上则长满了林木。中间是谷,也是路,有点像两山夹一沟那种地形。
罗松求胜心切,现在他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也没细看地形,带着人马也冲了进去,到里面丘谷起伏,罗士信的人马三拐两不拐不见了,罗松带人马正在寻找的时候,丘坡两边的林木中埋兵四起。
“冲啊!杀呀,别让罗松跑了!……”数不清的兵将冲出来齐声呐喊,响彻云宵,但别看他们喊得挺凶,都在丘坡上面,或半坡处,没有人往谷下冲。这是杨勇和李靖事先交待好的,为的就是造足声势。
罗松这才知道自己又中了杨勇的埋伏了,放眼一看,漫山遍野全是杨勇和李靖的人马,前面的路和回去的路已经封死。罗松不光看到杨勇和李靖了,他还看到了自己纵马追杀的罗士信了,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人马也冲上了丘坡,杨勇也不知道在这里布了多少兵将了。这些人居高临下,各执刀枪,气势汹汹,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这下,罗松手下这两千余人受不了,他们如惊弓之鸟,看到这种形势都面面相觑,刚才出发前在罗松面前那种慷慨赴死的豪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惧。这才叫此一时彼一时呢!
要不说士气这种东西扑朔迷离,最不稳定,高昂的时候,能够铸造传奇,但低靡的时候,同样能够败得不可思议。因为它受环境因素的影响,变化太快。罗松手下的这两千人马正是这种情况。
这时,杨勇手下的兵将齐声大喊:“降者免死!”
面对生死抉择,这些人就动摇了。因为生命对每个人来说毕竟只有一次,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儿的浪费和玩笑。
这些兵将暗道,我们昨天晚上就愿意投降,是你们王爷放了我们,现在又让我们投降。好吧,投降就投降,反正已经投降了一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不过这次就是王爷再放我们,我们也不走了,反正回去也是被我们那边的大帅给杀了,这年头跟着谁还不是照样领军饷混饭吃,管他江山是老杨家的还是老李家的呢,但首先得有命在,我们才不当那种死后的英雄,好死不如赖活着。
因此,不少人也顾不得罗松在场,扔了刀枪,跪倒大喊:“我们愿意投降!义勇逍遥王神勇,我等愿意誓死追随王爷。”有人一带头,两千人马很快都下马跪下了,就只剩下一个罗松光杆司令了。
罗松一看,肺都要气炸了,我怎么领了一队软骨头怕死鬼呀!你们出发前震天的士气呢?不是对天起誓了吗,就算是战死也要洗清自己,不让人冤枉死?杨勇这一招就把你们吓住了?可恶!
他真想回头把这些人给挑了,但是挑谁呀,两千余位呢,都愿意投降杨勇,气得他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这时,杨勇看见丘谷底部向自己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不由得哈哈大笑:“罗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
罗松气极败坏,看到杨勇跟见到仇人一样,特别提到昨天晚上的事,罗松更是怒不可遏,把大枪一指:“杨勇匹夫,净耍些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勇嬉皮笑脸道:“罗兄,本王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英雄,什么英雄狗熊的,当那玩意有个屁用!本王以仁德治天下,以武德服人,从不强求任何人投降。因罗不愿投降,但本王看罗兄够个人物,不忍加害,索性连你的部属也一块放了。本王觉得对你够意思,你现在却这么说,那你的意思是本王放错了呗!要这样就难喽,杀了你们吧,你们会骂本王残忍,放了你们吧,你们反说本王在耍阴谋,这站着不正坐着歪啊,难喽,难喽!”杨勇说着直抖手。
“呸!匹夫,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你可把罗某人害苦了,我罗松跟你势不两立!你要是条汉子,就下来和本将军决一死战?”罗松气得两眼喷火。
“好吧,既然罗兄开了金口,这点要求本王还是能满足你的。谁让本王好助人为乐呢?驾!”杨勇讪笑着,摧动战马,一道红线冲下了丘坡,眨眼间就到了罗松的近前。
罗松摧马拧枪就刺,杨勇也不再说话,摆大枪接招相还,两个人就在这谷底厮杀起来。
二十几合后,杨勇一枪将罗松的大枪给震飞了,雪亮的枪尖瞬:“罗兄承让,服不服,不服再来!”说着,朴愣一下把大枪又撤回去了。
“好哇,匹夫,你欺人太甚,罗某跟你拼了!”罗松今天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他一拨马捡回大枪,冲过来又跟杨勇厮杀在一起。
这一次十几个回合后,杨勇一枪将罗松扫于马下,当然没敢怎么使力,要保证他毫发无损才行。罗松仍然不服,爬起来上马和杨勇又斗,简短捷说,没出半个时辰,杨勇把他擒住了五次,又放了五次。
不是罗松武艺退化了,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而罗松现在是一个癫狂状态,是为了拼命,心浮气躁到了极点了,因而越急,手中的大枪越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