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和徐茂公两路人马共二十八万,其中包括八万水师,在余杭东部对辅公祏和李子通的人马形成南北合围之势。公祏和李子通的四万人马被压缩嘉兴东部沿海一带,苟延残喘。杨勇的义军发起猛攻,全歼敌人,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天,杨勇在帐中跟几个美女商议军情,报事的小校进来禀报:“王爷,李子通派使者来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战争的潜规则。
杨勇传令升帐,然后放使者进帐。
毛文深也是一身的甲衣,带着几个亲随,他一看杨勇大营绵延十几里,一眼望不到边,除了帐篷还是帐篷,旌旗遮天蔽日,兵将人欢马咋。从进入杨勇的大营到来到杨勇的中军议事大帐,毛文深几个人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毛文深下马后,将战马交给几个随从,然后他整了整头盔和甲衣,摸了摸怀中的书信,让几个随从在营帐之外候命,他独自一人进了杨勇的大帐。
毛文深打眼一扫,大帐内气氛威严,全副武装的大将列立两厢,有男的,有女的,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低的,站了两大排,女将英姿勃发,男将胖大的威刚,瘦小的精神,一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佩剑悬鞭,目光如炬。
最里面的一张长条帅案上,端坐一个年轻人,此人正是杨勇。
毛文深一进来,满营众将的目光全都盯向了他。毛文深第一次当使深入敌营,没有几分胆识,恐怕没进来就被吓堆了,想想自己的使命,毛文深稳稳心神,迈步从中间的过道往里走。
离杨勇的帅案五米左右,毛文深站住了,偷眼一看杨勇,生得面白如玉,周正的五官透着英武之气,银盔素甲,外罩蓝战袍,心中暗赞,好帅气义勇王!
毛文深在润州五王会盟时,也见过杨勇,不过那是在城头陪同他的王爷李子通,居高临下,远距离观望,如此近距离跟杨勇接触,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叱咤风云的义勇王,毛文深心里也发怵。
此时杨勇也在盯着他看。见毛文深身材偏瘦,个子可不低,还有点水蛇腰,长条子脸,面色姜黄,眼珠黑亮,溜溜乱转,高颧骨,尖下颌,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头顶铁盔,身披铁甲,倒也合体。
这时毛文深赶紧躬身施礼:“参见义勇王,在下毛文深,奉我们李王爷之命,前来下书。”说着,从怀里将那封信摸出来,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
有人过来接过书信,承给杨勇。
杨勇接信在手,信皮上有“义勇王杨勇亲啟”字样,启开火锡,拿出信瓤,这是一封写锦缎上的信。杨勇展开一看,深感意外,把信从头到尾又仔细读了一遍然后丢了桌子上,问毛文深:“毛将军,本王问你,这封你真是你们王爷所写吗?李子通真有投降归顺之意?”
毛文深赶紧躬身一揖道:“回王爷的话,千真万确。王爷所向无敌,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也认识到王爷乃是有道明主,辅公祏为人阴险狡诈,乃是是图的小人,我们王爷听说义勇王善待俘虏和降将,打算率部弃暗投明,为了以表示真心,连夜发动兵变诱杀了辅公祏,这也算是将功被过,望王爷网开一面,不计前嫌,予以收留。”
在场的众将一听这才明白毛文深的来意,原来是请降来了。你们早干什么来了?从五王会盟,到收留辅公祏与我们列战,伤亡了多少将士?耗费了多少军费钱粮?你们现在说投降就投降,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在场的众将都这么想着,但不敢说话,都看向杨勇。
杨勇几个美女都不约而同地向杨勇轻摇脑袋,意思是不能答应他,别的暂且不说,这恐怕是辅公祏和李子通的奸计。
杨勇装作没看到,听了毛文深话,不咸不淡道:“毛将军,你们这么一说,本王也就这么一听,叫本王如何相信你们呢?并非本王妄加猜度不相信人,前者辅公祏假意投诚,把本王骗进丹阳,险些遇害,这样的教训本王可记着呢。你们说杀了辅公祏,可有他的项上人头?”
“当然有,请王爷稍等。”毛文深说着,到了帐外,从战马上解下一帆布口袋,提着二次进了大帐,然后把口袋往地上一倒,骨碌碌滚出四颗血肉模糊的脑袋,“王爷请看,这里不仅有辅公祏的人头,还有其心腹爱将陈当世、李正道、冯慧亮的脑袋,请王爷验看。”
这下众将皆惊,也大大了出乎杨勇的意料之外,四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在目,个个龇牙咧嘴的,这可不是假的,瞪大眼睛仔细一辫认,毛文深说得没错,正是这四个人的脑袋。
杨勇等人跟辅公祏、陈当世、李正道、冯慧亮久打交道,那太认识了。
这下不由得杨勇不信了,杨勇不由得太喜,也不和众将商议了,直接提笔在手,刷刷点点在信上回复了几句话,用上大印戳后,把信装上重新封好,命人转递给毛文深,并对毛文深道:“难得你们王爷如此识时务,既然你们是真心投降,本王欢迎,回去后准备好名册,刀枪、马匹、钱粮、辎重等战争之物全都上账封存,三日之内让李子通亲自率众徒步来我们的大营接受改编。”
“遵命。以后您就是在下的王爷,在下谢恩。”毛文深很激动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倒给杨勇磕响头。
杨勇转过帅案,上前亲手把他拉起来,准备留他在营中吃饭,毛文深受宠若惊的样子,却以李子通等将士都在翘首期盼喜信为由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