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文不服张殿臣,因为他看到张殿臣手中的武器属于短兵器,这种兵器有点特殊,是一对子午鸳鸯钺。拿在手中不显眼,比普通的宝剑都短,充其量不过二尺。
说句实话,做大将的,在马上用这种兵器,有点寒酸。然而,张殿臣所到之处,义军将士纷纷落马,血腥四溅,尸体翻滚,杨国文非但不服,而且不信邪。
看到自己麾下将士被杀得尸体遍地,纷纷溃退,杨国文大怒,摧马冲上来分心便刺。张殿臣扬左手钺当啷一声就把他的大枪挡出去了,然后右手钺出手如电,唰啦一声向他面门刺来,眼前寒光一闪,倒是很吓人。
这一招杨国文差点没乐了,心说,你的家伙那么短,本将军就是不短不闪,让你随便刺能刺得上吗?但尽管如此,杨国文还是迅速撤大枪往外招架。
很意外,伴随着一声金属的鸣响,张殿臣的钺竟然正刺到他的枪杆上。
更意外的是,这还没完,瞬间这钺并没有撤回,而是改变了方向,旋转着,呼啸而过,钺的尖翅正旋到他的右肩头,咔嚓一声,将甲子划破,划过内衣,肩膀上就出现一个两三寸长、一寸多深的大口子,鲜血迸溅而出。疼得杨国文大叫一声,手中的大枪差点没扔了。
杨国文一招没出便挂彩了,这才知道对手的厉害,吓得他拨马便跑,他是主将,这一跑,其余的将士跑得更欢。
张殿臣带着人摧马在后面追杀。杨国文撤退到伤兵营,张殿臣追杀到伤兵营。
杨国文一看不好,一边命令手下放箭,一边让手下赶紧通知伤兵的营病员撤退。因为伤兵营里除了伤病员就是医务人员,其中包括箭伤未愈的张家祥和神医安道全。杨国文也知道,这二人是重中之中,必须保护好他们。
张殿臣舞动手中的双钺,方圆数丈之内,箭矢纷纷落地,其余的兵将则用兵器和盾牌遮挡,但他们的铁蹄并未停下,很快弓箭也失去了作用。
张殿臣一马当先就杀入了伤病营,仍然是一边杀人一边放火,一时间,惨死在他手中的义军将士包括伤病员,难以计数。
正这时,一员大将拦在张殿臣的马前,大喝一声:“鼠辈,竟敢来偷营,可知道俺银棍将的厉害?”
张殿臣一看,此人三十多岁年纪,长得身材魁梧,方面大脸,豹头环眼,二眸子闪光,头顶铜盔,身披铜甲,坐下青鬃马,手中擎着一条亮银盘龙棍,正是银棍大将张家祥。
原来,张家祥因箭伤未痊愈,杨勇没让他参加攻取豫章的战斗,让他在伤病营中继续养伤。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要求参战被杨勇拒绝了。
这么重大的战斗,不能参加张家祥还有些遗憾,不过他也没坚持,他知道杨勇是关心他,心中很是感激。
哪知今天晚上就出事了,正睡得香呢,张家祥便被惊天的喊杀声惊醒,他赶紧翻身下床,撩开帘窗一看,营中到处是火光,刀光剑影,人喊马嘶的,已经乱套了。
他就知道事情有变,这肯定是敌人来偷营来了,他赶紧整理衣服,并喊来伺候他的小校,取来甲衣战马和大棍,有人帮着他披挂整齐。这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小校,“将军,敌人杀进来,弟兄们抵挡不住,杨将军也负伤了,让您和安神医快些撤退。”
张家祥没在乎,提棍上马就冲出来了。迎面正遇上杨国文,急道:“大哥,你怎么还没走,安神医呢?”
看杨国文浑身是血,也不知他伤哪了,张家祥道:“安神医在他的营房,你带着弟兄去保护安神医,我来断后。”
“那怎么行,敌人势众,而且那员大将厉害得邪乎,你伤势未愈……”
“你啰嗦什么?”杨国文还要往下说,张家祥把眼一瞪杨国文不敢再言语了。张家祥心中服气的人没几个,那个张殿臣根本不在数。
这时,张殿臣就杀到了。
张家祥摧马抡棍便砸,对付这样的力气型猛将,张殿臣当然有办法,他不会用手中的短钺去挡,而是拨马闪躲,伺机往里进招,两个人马来马往就杀在一处。
二人这一交手,张家祥大吃一惊,杨国文没说假话,张殿臣是很邪乎,这对兵器忽长忽短,神出鬼没。
几个照面之后,张殿臣左手一扬,一点寒光扑面张家祥的胸口而来。张家祥赶紧扬手中的大棍往外挡拨。这次没挡到钺上,而是挡到了链子上,空中的钺因受力不均而改变了方向,正旋到腰间,咔嚓一声,钺尖翅划破甲衣,家祥的腰窝中就出现一划两三寸长、一寸来深的大口子,鲜血迸溅。
张家祥后背上的伤还未好,腰间又添新伤,疼得他汗珠子直流。但他咬牙忍着,舞动大棍继续和张殿臣拼命。
不过,张家祥已经看清了张殿臣这对兵器的特点了,也知道怎么对付了,要想挡他的钺,必须避开他的链子,否则就会为其所伤。想到此,张家祥棍动大棍大战张殿臣。十多个合之后,张家祥就顶不住了,原因是张家祥有伤在身,心有而力不足。
这时,杨国文杀上来了,二将双战张殿臣。他们俩都吃过张殿臣的亏,都很小心他的兵器。又十几合后,二人战不下张殿臣,张殿臣越战越勇,这二将都是伤号,越战越觉得力不从心。而且,张殿臣的人马越杀越多,而张、杨二将身边的义军将士越来越少。
张家祥有几分狂傲,但不并糊涂,现在他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他一看再这样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