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婉拉住马小玲就往外走,另一个个子稍矮的女犯冲上来抱住她的腰,正想把她按倒,萧华婉扣紧腰间的那双手,猛地下蹲,一个美人入怀,坐在女犯的膝盖上,只听哎呀一声,那人疼得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剩下的几个面面相觑,都被萧华婉的气势给震住了,不敢过来,就在这时,闻讯赶到的女狱警跑了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大吃一惊,问清事由,直接就给萧华婉上了铐子,带到办公室,请示过所长后,把她关了紧闭。
男人婆在监室里听完马小玲的哭诉后,一连声地叹道:“完了!完了!她怎么这么冲动,这回算是完了!”
马小玲仍心存侥幸,说:“她是为了救我呀,是见义勇为。”
男人婆啐她一口,骂道:“放你妈个屁,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见义勇为?你知不知道,在那个小黑屋里,能把人憋疯!那里死过人的,有个女犯因为嫌菜汤里有虫子,一气之下,把汤泼在了狱警脸上,就被关到小黑屋了。那人被关了七天,在里面不知道白天黑夜,最后一天她疯了,咬断自己的动脉,血流了一地,其实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能出来了”。
“天啊!”马小玲惊叫一声,眼泪又下来了,内心中充满了忧虑和自责。
看守所的禁闭室就是个小黑屋,其实说它是“屋”都有点夸大其词。它只有两平方米大小,宽一米长两米,高一米五,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象个活棺材。这种空间的极度压缩能让人产生难以忍受的的压抑感,时间和空间仿佛都离你面去,只有黑暗和恐惧从四面八方向你压来。据说,关禁闭给人带来的精神创伤,只有和地震中被困在坍塌楼层中,数天后才被找到的幸存者,可以与之相比。
萧华婉还能够正常的思维,胡思乱想自己的事情,在里面想躺就躺,想卧就卧,困了就睡上一觉,那感觉比在监室里打坐还要自在,可是第二天,这种持续的黑暗和寂静,就让她就开始感到害怕和惊恐。
萧华婉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闭着眼睛时,人是不怕黑的,可睁着眼睛面对黑暗却会让心中充满了焦虑,因为这种黑暗是自己无法控制的,黑暗的后面是未知的世界,因为未知,所以恐怖,发明黑屋禁闭的初衷,可能就是为了摧毁犯人的意志。
等到了第三天,萧华婉感觉自己真得快要死了,她觉得自己的思维不能集中,意识开始紊乱,那是一种世界末日般的心理感受。她浑身麻木,呼吸急促,包裹着她的黑暗仿佛成了有重量的物质,向她挤压下来,那种窒息的感觉十分强烈。
她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吸气,仿佛有一个肺叶已被人抽走,剩下的那一个也被压迫的不能正常工作。她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禁闭室,黑暗中,萧华婉少有的泪流满面。当天的傍晚,禁闭室的小门被狱警打开了一道缝,扔进来一块黑布条,让她自己把眼睛蒙上,告诉她不蒙上的话,瞳孔见光急剧收缩会损伤视网膜使人失明,又呆了半个小时,慢慢适应了射进来的光线,萧华婉这才心虚气短、两腿打颤地从禁闭室走出来。
当她抬眼看到高天流云,感受到阳光轻风,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永远也不要再走进这间黑屋子,那一刻,她真有两世为人的感觉。
一个女狱警把她带到二楼的副所长室,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守所的领导,这个女副所长长得挺富态,五官端正,面颊丰润,稀疏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等到女管教走后,他让萧华婉坐在椅子上,还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你来的时候,有朋友为你的事打过招呼,我也给了他面子,这段时间,过得还算可以吧?”
萧华婉忙点头,说:“谢谢所长关照。”
所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说:“可这次你的娄子捅的有点太大了,不关你禁闭是说不过去的。怎么样,那滋味不好受吧?”
萧华婉心有余悸,哆哆嗦嗦地说:“我再也不想进那里面了,比死了还难受。”
所长开心地笑了,似乎为小黑屋的功效感到由衷的高兴,她意犹未尽地说道:“别说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多少江洋大盗关他一个星期,出来都乖的象个猫咪。”
说到这里,突然,他话锋一转,说:“可这件事还没有完哪!”
萧华婉一楞,定定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长说:“现在,被你打的那两个犯人是不依不饶,到处告状,说我们在包庇你。你看这事闹的,有点不好收场呀。”
“那该怎么办呀?”萧华婉有点急了。
所长莫测高深地笑笑,说:“你和你外面的朋友商量商量,总会想出一个办法的,咱们尽快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萧华婉其实对这些暗示并不太理解,她从小到大,那里学过社会上这唧唧歪歪的道道,所以就愣住了。
所长见她晕晕沌沌的,又说:“这件事情很特殊,所以你要是需要带话,我可以帮你带过去。”
萧华婉就认真的想了想说:“你能帮我找找明玉集团的卓明涛吧,他肯定有办法。”
这所长就眼睛一亮说:“行,今天我就去问问他,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处理这件事情,好了,就这样吧。”
说完,一按桌子上的通话器,那个女狱警进来,把她带了出去。
回到监室,马小玲看到她兴奋的跳了起来,但男人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