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道:“北燕飞。我荣台大人遣我来传话。云经略何况扣押我?”
江云一拍堂木道:“大胆北燕飞。龙卫大营乃是禁地,特别本将升帐之时,你敢接近军事节堂,你是真不想要脑袋了?还是智商被土匪打劫了?又或者是白燕姬把你宠坏了,让你误会为天是老大你就是老-二了?”
北燕飞见这个家伙戾气那么重,也听涉及到“闯入军事节堂”,的确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了想,他似乎的确被惯坏了,又有靠山撑腰,于是冷笑狡辩道,“下官只是一时不慎,又是初犯。你我同在一朝为官,不相同属。我就不信……你,你敢为此对付我。我家大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江云眯起眼睛道,“你有最后一个机会磕头认错,那么本将或许念在你初犯,又是文官,饶你这一次。”
“我……”北燕飞的确有些腿软了,却害怕丢了他家大人的脸,迟疑着,思考着后果。
“居然现在还不认错,大帅,剁了这狗-日的。咱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十年来就没有这小子不嚣张的时候,纵使是晓澜殿下也都吃过这孙子的亏。现在有借口了,剁了此贼,往后就清净了。”台世龙恶狠狠的抱拳怂恿。
结果黄佳丽出列走过来,伸个指头在台世龙脑壳上狂戳十几下,“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什么事你都往杀人上去靠,你要逆天了啊?”
台世龙很郁闷的想,早知道,刚刚就不为这个婆娘说情了,让大帅顺手宰了这个祸害,大家都清净了。
江云始终在注视着白燕飞,思考着什么。
白燕飞原本是打算服软了,却见江云在迟疑,没有处罚,于是他小子胆子又大了起来,昂头挺胸的说了句,“下官还有要务,荣台大人也还等着下官,要怎么办,请经略大人给个痛快?”
“痛快是吧?”江云也就不考虑了,一摆手,“拖出去一百大板,然后抬起荣城,交给他家荣台大人。”
听这么说,黄佳丽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有些重了。不过根据江云以往的名声,黄司马只是害怕江云顺手把人宰,只要不杀人,就算是此君收敛了。
但是尽管如此,看起来一百大板还是有些过头了。说是说闯入军事节堂,其实这项罪名主要针对的外人,同样是绝宫的官员,白燕飞级别也不算低,此种情况下,受了荣省主政白燕姬的委派过来传达消息,就算有越线,也远没有这么严重。
当然刚刚台世龙也没乱说,这犊子的确被他家大人惯坏了,平时非常嚣张,犯了众怒,如此才导致龙卫那么认真,越线一丝,就扣押进来了。
“你你……江云你竟敢打我……”白燕飞被吓坏了,嚎叫着就被拖了出去,紧跟着阵阵惨叫传了进来,听得人心惊肉跳。
大家都为他心疼,一百大板,换个人或许不会太严重,但介于这小子以往的为人,估计这次要被执行的人往死里招呼,得掉一层皮了……
大雪纷飞着,整个北国地区,四处披着冰霜。
荣城作为“省城”,尽管处于严酷的北方,却还是很繁华。依靠着永不结冰的星河,城口的水路码头,等候着卸货的无数船只排成长龙。在这个靠近极北的地区,因为风雪太大,所以采用飞船的代价较大,除了加急高价值物资,一般情况下顺流采用星河水运,代价就小很多了。
一座仿佛冰宫似的庞大建筑群,处于北燕城中心位置,这里是北燕行省的中枢:行省大堂。
行省大堂的后院一个天井中,如玉一般完美的女人穿着紫红服饰,正在观雪品茶。这人正是荣省主政,白燕一族现今的家督,白燕姬。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竟是东方白。
东方白温文尔雅的样子抱拳道:“大人,这次我带来的这些灵茶还过去吗?这是天魔境宝器门总执事,红叶真人送给我的。极其稀少。”
白燕姬抬起玉杯轻轻一闻:“东方公子客气。当年在京城见面后,本台健忘,至今已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岁月,难得东方公子记挂着我,知道我喜欢喝茶,来北方看望的时候专门带了名茶,说明是真心的,好,本台承受了。”
顿了顿白燕姬又道:“本台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和你父亲,依旧效力在黄荐琪相爷的麾下,如今却物是人非,让人感慨。东方公子,如今乃是经合王爷手下的第一某种猛士,受到王爷和钟利奇相爷的倚重,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闲情逸致到北方游玩?”
东方白风度翩翩的样子道:“叫大人见笑,大人乃是封疆大吏,而东方如今不过一介白身。努力了几十年未获朝廷任用,说来惭愧。”
说到这个问题,白燕姬脸色冷了下来,哼了一声,“是啊,殿下总体英明神武,却也有糊涂时候。竟然把一个仙道叛徒,毫无根基和可信度的外人,任用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却始终把我许多正统天魔族闲置,哎,殿下真的老了,再也不复当年之勇。”
东方白大喜道:“能获得大人认同,东方感激,王爷感激。”
白燕姬恩了一声,未继续作具体置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喝了一口茶,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东方白试着抱拳道:“专程来北方,其实不是游玩的,有一事和大人相商,或有不妥当,但是……”
“既然你都认为不妥当,那最好别说,本台一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