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姐,你就别在说啦,老哥都知道错了,你这样逼他,他心里会很不好受的。”看到林奇像孙子一样被陆雨欣训斥,韩小妞却是起了恻隐之心,她有点心疼自己的哥哥,她还从未见过林奇的表情有如此尴尬过,那种萎靡的眼神,充满了被刺痛的伤感。
“哈,我逼他?我逼他什么咯?我只是不想跟这种负心汉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错吗?”陆雨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成功占据道德制高点。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把老哥赶走了,以后谁来保护我们?谁带我们出去玩?”韩诗瑶瞪大眼睛问道。
陆雨欣却是另有说辞:“切,不就是一个会打架的保镖吗,花钱请一个不就行了,现在保镖的价格也不贵,我以前在网上查过,一个职业保镖的价格大约是年薪百万,对于我们陆家来说,很多吗?”
职业保镖,年薪百万。
一个个冰冷的字眼就像被烙红的钢针一样,狠狠刺进林奇的心脏,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滴血,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血。
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
原来林奇对于这个家的感情,其实是可以用数字来衡量的,无论他是否接受,这恐怕都已经变成了既定事实。
一个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处理问题的方式,明显要比同龄人更加极端。
“雨欣姐,难道老哥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保镖?”韩小妞一脸惊恐地问道,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从她的雨欣姐嘴里说出来的话。
“以前可能不是,但现在是了!”陆雨欣笃定地回答道,她那张清秀脱俗的鹅蛋脸上,充满了未知的敌意。
“雨欣姐,你曾经跟我说,做人一定要学会宽容,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一个人?”韩小妞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林奇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严肃,他没等小姨子解释,便摇了摇头:“别说了瑶瑶,雨欣说的对,我原本就不是这个家的人,现在这个家的小主人叫我走,只是情理之中,我没什么好委屈的。”
林奇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穿过摆满盆栽的走廊,一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哥。”韩小妞作势就要追出去。
“韩诗瑶!你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一步,我就跟你断绝关系!”陆雨欣大声地娇喝道。
——————————
眼前出现的场景,跟林奇预想中的差不多,甚至比预想中的更为刺眼。
桌子上的书本杂物都不见了,衣橱里的衣服也不翼而飞了,地板被拖的干干净净,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
只是在卧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灰色旅行箱,那应该是他所有的家当。
林奇慢慢地关好门,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窗外那棵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他刚搬进来的时候,那棵树应该才长到窗沿的位置,现在已经超过窗台好长一截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碎影摇曳在墙壁和男人的脸上,那应该是天穹之巅绽放的最后一束霞光,黑夜像决了堤的洪水,不可避免的降临了。
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昏暗,但林奇并没有开灯,只是蹲下身子,打开那个旅行箱,看得怔怔出神。
哦,看来这是要被扫地出门的节奏……
他漫无目的地在箱子里翻来覆去,最终从一件西服的口袋里,找到一封尚未来得及封装的信。
信纸上的字体很潦草,大概是匆匆完成,但林奇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妙妙姐的笔迹。
“小奇,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作为姐姐,我有义务去帮你辨清对错,但我选择放弃这样的义务,因为你就是你,就像你在战场上的代号一样,独一无二,所向披靡。但生活并不是战场,你选择的每一个女孩,也不是你的战利品,她们跟你一样,拥有独立完善的人格,爱与被爱的权利,所以最终的选择,全都在于你和她们自己。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轻易去伤害一个女人,那不是绅士应有的品格。更不要委曲求全的改变自己,因为那样的话,我会为此而感到心疼。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你熟悉的战友们,已经飞去了遥远的西大陆,那里有新的任务在等待我们。哦对了,我学着给你包了一些饺子,就放在厨房的冰箱里,饿了就煮一点吃,是你最喜欢的三鲜馅,如果煮烂的话……那肯定你是煮饺子的技术太烂!嘿嘿,别的也没什么了,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一定要笑,我会想你的——爱你的妙妙姐。”
读完信的林奇表情平静,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口袋里,起身朝着西边的方向做了一个祈祷平安的手势。
不辞而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个十万火急的任务,而且是普通特工组拿不下来的,所以才需要出动毒蛇小组。
林奇是从特工学员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很清楚所谓的任务是什么,每一次任务的开启,都是人与生死的博弈。
经历得多了,林奇的心境也就不那么浮躁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世事向来都是如此。
他收拾了一下有点悲观的情绪,强硬地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然后提起旅行箱,离开了这间陪伴他一年的卧室。
“姑爷,吃点东西在走吧。”客厅里,胡婕腰上系着碎花围裙,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
“是我姐留下的?”林奇问。
“嗯,她走的时候嘱咐我,叫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煮一碗,她说你煮饺子的技术太烂。”胡婕笑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