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整理一下衣服,把四方巾扶正,不屑的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磕头的吴欢。【..】
人可以坏,可以不择手段,但这般软骨头墙头草,就根本不配做嫣然的夫君!
这一刻,刘睿终于放弃了对吴欢的幻想,也更加对嫣然的未来充满忧虑。
刘睿收拾起心情,径直来到对峙的高敏和钱千户中间,看着他慢慢地说道:
“不错,我就是刘睿!但盖州军粮案公审今天才开始,来回就是一千三百里,就是那里的事情一早就意外的定案,怕也是到现在,也很难把消息传到这里。”
刘睿一直盯着这个镇抚锦衣卫千户的眼,这是心理的压力,就是自己心里没底,也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再说,盖州公审,锦衣卫负责的是六爷,正是咱刘睿的朋友,就是那巡按都老爷,公审的主官,更是在下的恩师!
这就奇怪了,还没把军粮案定案,大人就把在下定位罪犯,按照大明律,在下所犯何罪?”
这个家伙既然是锦衣卫在辽东的掌印千户,自然是之前在这里的老大,自打朱六到来,恐怕压了他诸多闷气。
没有铁板一块的所在!
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就是在自己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钱千户脸色微变,却马上声势力竭:“大胆!一个市井混混,就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来人,立刻拿下。”
来人哈哈大笑,指着钱千户问道:“在下微不足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人要抓捕在下,通牒文书?不论是广宁镇抚司的还是锦衣卫提督陆大人的。”
很多事,都是默契,上司,绝不会叫属下做恶事的时候,还会傻傻的留下证据的。
刘睿敢肯定,这个钱千户手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抓捕文书。
因为,广宁镇抚司大部还有相关文案印鉴都在师傅巡按田青那里。
果然,钱千户沉吟一下,回头对着崔元喊着:“太傅,在下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才带着这多人来、、、。”
想那崔元,虽然正直,但因为身份的尴尬,诸多忌讳。
私下里弄死刘睿这般小人物,不过绿豆大的事情,可是,一旦上纲上线的牵扯上盖州公审,那事情可就大了。
天子震怒,这一次严惩吴岩必然,崔元心里如何原始沾上这个包袱。
崔元脸色一阴,闷哼一声:
“消息是你们锦衣卫传来的,控告这个刘睿设局溢香园,造成十几个人伤亡的事情,也是广宁镇抚司受理的。
嘿嘿,老夫一个局外人,不过是不想把辽东的局面弄得混乱罢了。”
纵然高高在上的侯爷太傅驸马爷,也是诸多忌讳,诸多破绽!
就看你会不会利用,有没有机会利用罢了。
刘睿撇开钱千户,径直走到崔元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太傅忧国忧民,拳拳之心可照日月,晚辈从心里佩服,但晚辈有一事不明,正要向太傅请教。”
崔元正感觉到尴尬,也正好这个刘睿把气氛打乱,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不由对这个本想杀之而后快的小子有了几分好感。
“老夫所作,对得起天地良心,上不负君恩,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至于些小的讥讽,本就没放在心上。
但也不会被你小子的几句甜言蜜语,就会把老夫忽悠了,说吧,要请教什么?”
刘睿又一次恭敬的行礼:“那晚辈就放肆了,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天子放心太傅,把辽东的大事委托,那般,太傅就应该知道,天子的心意。”
有些事,这个崔元比自己还要明白,点到为止最好。
崔元心里动荡,狐疑的望着刘睿,心道:要不是知道天子的心意,这个杏花庵早就是一片废墟!
天子操纵文武,不过是打强提弱,尽量维持之间的平衡,所谓的帝王之术罢了。
自然希望下面相互勾心斗角,争得你死我活!
但是,有一条杠杠那是千万不能逾越的,那就是不能威胁大明的根本。
这个尺度很能掌握,更多的时候,都会被天子弄得适得其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在天子的本意,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辽东军政就不应该变化太大,有些事就要很默契的睁一眼闭一眼。
崔元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从一个才十几岁的一个乡下混混嘴里,听到这般话儿,又是如此的隐晦,那就感觉稀奇了。
“那个刘睿是吧,过来说话!”
说着,他自己却向山洞的南侧出口走去,刘睿后面屁颠跟着,一路无话。
到了洞口,崔元指点着山腰浮动的白云,还有那淅沥沥的雨,没回头问:
“风景这边独好,悠然仙境一般的美妙,你感觉如何?听说你诗词绝佳,号称辽东无双,那么可否就此情此景,给老夫吟诵一首?”
这是在试探吗?
到如今,刘睿都不知道,这个老家伙为什么对自己仇深似海的,非要杀了自己而后快。
也知道,这关节,自己的小命就握在他的手里,一个回话不慎,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
从这个家伙对僧人尼姑的态度上,刘睿能判断出:
这家伙不是迷信之人,虽然做事颇多顾忌,也是身份使然,但骨子里还是本分正直的人物。
刘睿忽然对着崔元小声说道:“太傅想知道,玄虚真君临行去美洲,和晚辈分辨时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天子不理朝政,每日修行炼丹,企图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