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子时末刻,镇城广宁,除了西城酒肆花坊闹市区,基本上已经安睡。【首发】
冯家别院,紧邻会馆,坐落在城南官府衙门所在,这时节,更是万籁无声。
嗖!
一个影子从房顶飞下,看身法却也玄妙,只是在落地的瞬间,身子竟然载歪一下,紧忙扶住窗户,才稳住身形。
“翡翠姑娘,快开门,是我李旭。”
屋子里轻声惊呼一声:“啊,竟然公子,请等一等?”
然后,屋子里响起奚落奚落的声音,不一会,里面点起了烛火,门也吱呀呀慢慢开了。
李旭飞快的闪入门内,对着翡翠艰难的说道:“快给愚兄喝杯清水。”
说着,竟然萎顿的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
那烛火正点在椅子围着的方桌上,这时候,翡翠才看清,这李旭几乎全身是血。
脸上手上也都是,看着就连李旭都阴森森的怕人,如何还有曾经的潇洒翩翩!
“天!公子才出去半夜几个时辰,如何会这样?”
翡翠紧忙唤来丫鬟,打水找药,准备给李旭处理伤口。
李旭张开血呼啦啦的嘴巴,呵呵一笑,翡翠紧忙闭眼转身,这笑的比鬼还难看。
“姑娘别担心,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愚兄好一场厮杀,却是凭生仅有,真是畅快,如今,就是有些儿喝了饿了累了。”
翡翠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自己为了三哥,紧着鼓动李旭去冒险,不想却是这个结果。
“听话,那也要先洗洗,换一件干净衣服,然后再慢慢说话。”
“嗯,一切就依姑娘就是。”
都这般狼狈了,这家伙还不忘彬彬有礼。
也很快,李旭又是一个翩翩帅哥了,坐在桌子一旁,指着站在一旁伺候的翡翠说道:
“姑娘是客,愚兄如何敢如此对待姑娘,请坐,陪愚兄喝喝酒说说话。”
翡翠总感觉,李旭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在欢场历练多年,如何不知道李旭心意。
所以每每在关键时候,都找个借口闪避李旭火辣辣的眼。
已经把自己托付给了三哥,刻意接近讨好李公子,也是三哥的意思,但如果这般把自己也搭进去,才叫笑话了。
这李旭和刘睿不同,身份太高,自己的身份就是进了李旭的家门,顶多一个妾室的身份。
更是侯门深似海的,自己有着之前的背景,李家的人根本从骨子里不会接受自己。
虽然跟了刘睿也是也一般妾室身份,但刘睿出身低微,没那些大门大户的条条框框。
这多日更发现,刘睿对女人根本没有这年代大多男人一般对女人的歧视,无论什么出身,都平等的善待你。
更何况,这个刘睿有一身莫名其妙的能力,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嫁人就怕嫁错郎,更何况一个欢场女子,老来变作商人妇,几多辛酸有谁知?
“请公子海涵,奴本是三哥的贴身丫鬟,自然不能坏了规矩,将来叫三哥难堪。奴就在一旁伺候,公子慢用好了。”
其实,翡翠心里急得很,想马上知道,这李旭被自己鼓捣去了盖州,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但,李旭不说,一个丫鬟身份是没资格开口问的。
也知道,李旭就是正在给自己的这样的机会,和他平起平坐的机会,也好把关系进一步。
可自己就偏偏不能。
这李旭虽然二十出头了,可基本都在朝阳宫练武读书,有个未婚妻还是利益关系的联姻,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未婚妻长得什么样子。
这样的人在感情上还稚嫩的很,却偏偏意外的猛烈,这大概就是他的初恋吧。
所以,自己必须牢牢的把握住身份,决不能叫李旭看到一点希望,不然会无法收场的。
李旭吃喝了小一会,肚子里有了东西,精神劲也就缓了过来:
“愚兄此去盖州,只有咱俩人清楚,就是刘睿都不知道愚兄动身的准确时间。
可事情就奇怪了,竟然有好几路先后拦截愚兄,都是身手绝高!都蒙着面也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
要不是他们还忌讳着愚兄身后的朝阳宫,今夜,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翡翠身子一颤:“怎会这样,打死奴也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
李旭温婉的看了翡翠一眼:“姑娘出污泥而不染,玉洁冰清的性子,自然绝不会有这个心思。愚兄只是在狐疑这件事的古怪。”
李旭喝了杯酒,翡翠乖巧的又给斟满,才听李旭继续说道:
“更奇怪的,愚兄用朝阳宫特有的联络手法,一路联络那几个师叔师伯,可到最后,也没发现他们的行迹。
这在以往,那是绝不可能发生了。难道?朝阳宫也出在危机之中,根本分不开身支援自己?”
翡翠看着李旭火辣辣的眼,紧忙低头:就是这般担心朝阳宫的事情,还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安全,不回朝阳宫而急火火的跑到了这里,还累成这样!
这份情,无法报答啊。
翡翠紧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漆封的信:“哦,刚才忘了,这是一个朝阳宫的道爷给公子留下的信。”
李旭急忙接过信,一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公子前后脚,公子走了半个时辰的事情。”
既然是我走后才送到的信,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去盖州的事情,却依然没有和我联系,竟然任由自己和几路蒙面高手苦斗!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这封信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