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叹息再三,对着崔元抱怨着:
“你们也太抬举我这个混混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有胆子上前,这不,都开始身子发虚,脑袋发晕,就饶了我这个混混吧。【首发】”
崔元老眼忽然精光一闪,打量了一下刘睿,摇着头说道:
“遇到事情,知道谦让,知道把利益叫更多的人均摊,而你似乎一无所图,年纪轻轻的也算老到了。
但这既是你的优点,同时也是致命的缺点!
没有一个人能总是这般躲躲闪闪的能成就大事的。”
崔元叹口气,喝了口茶水,才指点着刘睿继续说道:“你看看那赵国忠,也不是多年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拼命,才营造了如今的威名。
某等明知道,他是为了个人的目的,才栽赃给李凤鸣一个叛逆的身份的。
结果如何?咱们为了保住他这个悍将,不使辽东乱成一锅粥,给塞外诸藩袭扰辽东的机会,还不是咬着牙帮着他周全!
这就是自己闯出来的实力。”
刘睿点头:“晚辈受教了,太傅指点的有道理。”
崔元眯缝着眼睛呵呵笑:“就说那首辅夏言,之前不过南京的一个七品言官,多年没有机会升迁,但却一下子从一个七品升到大学士,入文渊阁。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刘睿琢磨着崔元此话的味道,跟着点头:
“那是朝野都在反对当今天子,把生父追认成皇帝,进皇家庙堂供奉!这就是大礼仪之争。
那夏首辅顶着很多皇亲国戚加上功勋世家还有满朝文武的压力,上书天子,支持大礼仪,才被天子看重,一个破格提拔夏首辅经文渊阁。”
嘉靖帝以藩王入主大内,接任了皇帝,就想把生父母追认,这是不合皇家礼法的。
嘉靖帝和满朝文武斗了二十年,最后取得了完满的胜利。
崔元满意的点头:“不错,你不读书,不同四书五经,却对朝堂大事了如指掌,这一点,老朽就从没有遇到过比起强的。
那夏首辅拼着得罪诸多招惹不起的势力,独家支持天子,这是很冒险的,要不是天子英明,他早被被众人的唾液淹死了。
再有,就是老朽,不过一个驸马身份,也还不是当年不忍寂寞一生,才拼着毁家灭族的风险,支持天子的大礼仪,才有了今天的身份。”
崔元站起来,拍拍刘睿:“我们这帮老家伙,该得到的已经都得到了,人也老了,自然怕这怕那的,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庶出的混混,基本就是一无所有,你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倒是为了什么?”
崔元说这些,无外是在提醒自己。
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当初用生命拼搏出来的,有了才怕失去,我这个混混,既然有这等好机会,却依然躲躲闪闪的,是没有出息的。
刘睿苦笑:“在下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有些事绝不是咱一个混混能担待的。”
崔元一撇嘴:“别人能利用你,把你推倒前面,才说明都认可了你的能力。
整个满朝文武,哪一个能独善其身,不被别人利用的?
大家利用你,绝不是坑你,而是机缘巧合,你有这个被利用的机会,只要你在其中得到相应的报酬,事后,这多人也自然帮着你周全。
整个官场就是一张相互利用的关系网,你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小吏的命了。”
刘睿噗通跪下:“多谢太傅指点迷津,晚辈一个混混,所知有限,前一段似乎是小心过度了。”
“不错,小心谨慎是好事,但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朝气闯劲!”
刘睿恭恭敬敬的问道:“既然太傅和冯老先生把事情都安排好了,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就请太傅吩咐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愿不愿意,都得按照人家事先设计好的去做,不然自己和家人绝不会有好的结果。
崔元脸色恢复了淡然,神秘的一笑:“你做的已经很好地,就是还想不周全。
那沈坤自命fēng_liú,确实对女色很痴迷,你准备使用美人计,绝对是好计策,但高敏这个人不行。”
刘睿心里呼应一下子,一个念头闪进脑海,不由抱拳对着西侧关着的门恭恭敬敬的喊着:
“冯老先生,外面有好酒好菜,喝不出来共饮一杯!”
话音未落,门开了,果然走出来冯裕,呵呵笑着:
“不错,还不错,竟然知道老夫没走,就在这里,说说看,你是如何知道的。”
刘睿看了看崔元:“太傅自然高明,但毕竟初来乍到,能这么快知晓高敏的一举一动的,晚辈想不出,出了老先生还有这般高明。”
然后对着崔元抱歉:“晚辈这绝不是贬低太傅的意思。”
崔元来回打量着冯裕和刘睿,嘴里啧啧连声: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老朽自知,论心计,绝不是你们的对手,嘿嘿,不过还是姜是老的辣,这一次,你小子却被老狐狸玩的团团转的。”
刘睿对冯裕行礼:“老先生算计晚辈,大概从朝阳宫的人找上晚辈,就开始了吧?”
冯裕神态安然:“不错,你能这么快想通这一点,也算少见的机敏人物了,老夫在你这般年纪,可比你在、差远了。”
冯裕坐下,望着给他倒酒的刘睿:
“你怕是早就在狐疑,那朝阳宫既然认可了你的身份,又把你收为门人,可对你的生死似乎不闻不问!”
刘睿点头,心里之前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