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一共不过四十来万人口,分两镇五路二十五个卫127个千户所,很多卫都司或者驻扎在镇城路城或者共居一城,在辽东一共有独立的卫城九个。
盖州卫因为有很多商户村的缘故,人口三万六千多,卫城一万三千多人,在辽东就算是多的了,辽东边镇自然比不得内地。无论繁华还是人口。
刘睿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竟然把卫城几乎一半儿的人卷了进来,有的人罪有应得,但更多的是无辜的人,真不清楚,过了今晚,会有多少人倾家荡产,难道,真的能忍心看着自己作孽造就的这个凄惨结果?
乔装的刘睿,就站在翡翠院子的一个房顶,远远地看着东南千米,外面苦苦等待着的人们,都兴奋地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指手画脚神采飞扬的谈论着今晚即将开始的对决。
嗖嗖嗖!
带着几许海腥味的风从西南刮来,比白日多了七分料峭清冷,也同时带来了人们粗狂放肆的哄笑欢歌。
塞外辽东的春意总是比江南少了几许风情,却也平添几分粗狂大度,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人们也都平添了几分豪情,几多浑厚。
这里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还有红颜知己,两世为人,刘睿只想把希望带给这里,带给这个年代,纵然用绝情不择手段,那也是对少数的敌对者,毕竟,大多人是无辜的。
事后,再想法子补偿他们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自己的梦,有很多事不可避免,但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名望与民心,更是登上高峰的台阶。
“公子,上面的风好大,还是下去吧。”
身边只有如烟,别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而这时候,刘睿却只能躲在暗处,冷眼看着对决的进展,如烟是自己的丫鬟,也只能跟着自己。
“你身子弱,早就不叫你上来的,下去吧。”
“嗯!公子小心点,奴这就先下去了。”
刘睿望着如烟娇弱的背影,叹口气:逆来顺受的丫头,叫做啥就做啥,从没有一丝违逆,难道你心里就从来没有自己的梦?
说实话,这种被人当做宝贝一般的伺候着,享受的同时,时刻却有一种尴尬不舒服的感觉,或者是前世被野蛮女友折磨出来的贱脾性吧,所以,疯丫头才会在自己心里印下了更深的痕迹。
不远处的人们欢呼起来,嗷嗷喊叫着,喊着彩蝶花魁的名字,刘睿就看见,彩蝶的彩绸车轿被四匹马拉着,车上马上都披着花儿,前后左右都是她的粉丝,今晚,在卫城人们心里,彩蝶就是胜利者,是当之无愧的花魁,更是人们发财的希望。
“彩蝶仙子,今晚一定要精彩啊,我们都支持彩蝶仙子!”
乌鸦可以变凤凰,婊子又何尝不能成为仙子,纵然黑黑的乌云满天,人们却从在车轿上上下来的彩蝶身上,看见了彩云,幻想出彩虹弯弯如天桥,把希望勾连田地。
今晚的彩蝶风情万种,神态高扬,却也多了几分胜利者的慈悲,看着孤单单只有些许跟随者的翡翠,竟然上前抱着翡翠安慰:
“咋也是姐妹一场,谁赢谁输过后还是好姐妹,到时候妹子要是在翡翠园呆不下去了,就到姐姐的院子,咋也不能看着赶出去的。”
胜利者的慈悲,总会带来身边一片欢呼,却没人看见失败者心里流着的血,但,今晚的失败者注定就是翡翠我吗?
翡翠也是大度的拍拍彩蝶:“好说,姐姐过了今晚,就到翡翠园吧,你的院子恐怕要被逼债的人们一把火烧了也未可知啊,好叫姐姐得知,妹子可把多年卖笑的钱都买了自己胜,过了今晚,妹子就有了九万多了,哇,那得用多大的屋子放银子啊!妹子愚钝,恐怕都数不清,到时候,姐姐帮着翡翠好好数。”
唇枪舌剑,笑里藏刀,本就是女人的专利,更是欢场多年的历练,俩行首自然针尖麦芒的各有绝技。
彩蝶高傲的笑着,却笑出了眼泪:“好啊,真是姐姐的好妹子,今晚姐姐就吩咐丫鬟把柴房清理一下,准备给妹子住的,怎样?是不是心里感激的要流泪?”
彩蝶傲然转身,奔着大厅而去,手儿趁机擦去眼角的泪花,心里没来由的恍惚:咋的高兴了也会流泪的吧,好在没叫别人看见,要不多羞人。
冯琦打量着对面翡翠的人群,根本找不到刘睿的影子,心里也是一阵子恍惚:本是见猎心喜,想着和高人诗文交锋,怎说也是fēng_liú雅事,如今,却有胜之不武的惭愧。
吴欢等人背后搞鬼,凭闾山冯家的底蕴脉络,冯琦早就清楚了,但定三日之约的是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很多的都买了彩蝶胜出,想要退出,那般不但叫自己在辽东彻底丧失了颜面,更会叫身边的人输掉很多钱财。
无奈,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啊,出身世家的冯琦,从小就被一种世家子的责任和无奈束缚着,煎熬着,却也如笼子中的鸟儿,也本能的适应着这种无奈。
那刘睿毕竟一个混子,纵然得到玄虚真君的垂爱,些许片刻缘分,又如何能对抗咱一个传统世家翘楚英才?那些儿买翡翠胜的,不过是贪图意外横财,这般蠢材破产了也没必要去可怜他们。
冯琦终于收拾起心情,走到大厅一侧的散座上坐下,端起茶杯送进嘴里,就听噗呲一声,喷了一地。
“这也叫茶?”
喝惯了上等茶叶的冯琦,如何给散座的客人备用的粗茶。
但雅阁里,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