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绝对亲热的嫂子和赛貂蝉,刘睿左瞧瞧又看看,指着自己的眼睛:
“二弟真是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二位这是唱的哪一出?”
嫂子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着,赛貂蝉确实大方过度:“这叫将相和,二弟少见多怪了。”
多见了五百多年,是比你个狐狸精少了点。
千年的狐狸不是?
“大哥呐?”
好男不和女斗,还是问问实诚过度的大哥来的痛快。
嫂子还是没抢上槽子,赛貂蝉抢先说道:“大哥正陪着公公喝酒,就派你的俩嫂子过来迎接,咋的?不够隆重?”
刘睿瞥了一眼赛貂蝉,心里纳了闷了:显然,这个女人不但取得了大嫂的谅解,还得到父亲的通融,很有一点反客为主的威风?凭的是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这个有心的张居正,刘睿真的不好追问什么。
“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最好,今后就不要出幺蛾子,把家里弄得沸沸扬扬的。”
但该敲打的必须敲打,给了锅台就上炕,有些人总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就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摆着一张大桌子,位子上的人却不多,只有夫妻和大哥俩,大娘母亲还有妹子都站在一旁伺候着。
父亲在家里规矩很大,女人那是绝对不许上桌子,和男人一起吃饭的。
刘睿上前,带着几个女人给父亲行礼,然后是站在一旁的大娘母亲,随后才把张居正介绍给父亲。
“这是江陵望族张家的麒麟,南直隶有名的神通张居正,到如今没有中进士踏入仕途,那是湖广巡抚故意压制的结果,想叫太岳兄多历练几年的意思。”
父亲就坐在那里,白眼翻了翻张居正:“文化人哦,左右咱一个粗人,就不玩虚的了,既然来了就得入乡随俗,来,坐下,大碗喝酒!”
所为父子连心,刘睿这个口气介绍张居正,父亲心知肚明,这个张居正绝不是好鸟,态度上马上就有了选择。
张居正神色不变,依然规规矩矩的给父亲还有刘睿的大娘母亲甚至大哥都行礼。
“居正乃子玉的朋友,各位自然是居正的长辈,这里有理了,伯父说的好,是条汉子就大碗喝酒才痛快!来,晚辈先敬伯父一碗!”
父亲和张居正碰了一下酒碗,咚咚咚,二人喝干了,都翻过酒碗,示意里面的酒空了。
刘睿拉着张居正坐下,父亲对着李慧一拱手:“朝阳公主身份不一样,又是儿子的师傅,请入座吧。”
女人不许和男人同桌,也得分对谁,对这个李慧,父亲可是不敢轻视的。
不想李慧却规矩的给父亲大娘母亲行礼,淡淡一笑:“奴奈何不得酒气,你们尽兴,奴去和妹子颖儿说说话。”
很早,就各论各的,李慧是刘睿的师父,却和刘睿的妹子论姐妹,难道自己和她有了今天的结果,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李慧如此,绝非她平日做派,那可是见到好吃的就拼命,如何会这般客气。
显然,李慧在心底,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刘睿的妻子,这是守着妇道,不越格了。
父亲规矩虽然不少,却没有文人那般食不语的臭规矩,一家子大团圆吃欢喜饭,吃的就要是个热热闹闹的。
喝的是小青山自产的果酒,一大碗就有一斤,几个人叮当的撞碗,一连喝了几碗,就都有一些酒意了。
大哥拍着刘睿呵呵笑:“知道父亲为何这般高兴吗?”
刘睿也正是一肚子狐疑,左右处在赛貂蝉身上。
不由瞥了一眼一旁正兴致勃勃的拉着宛如说话的赛貂蝉,问道:“看来大哥手段非常,把妻妾调和的很好啊。”
才不信,笃实的大哥有这个本事。
大哥得意洋洋:“那是,大哥就要添人进口了,父亲母亲还有你娘都乐开花要抱孙子了,二弟可要努力了。”
刘睿终于拼出了个中滋味,也只奥赛貂蝉为何如此嚣张,大嫂如此迁就了。
那个赛貂蝉中彩了,怀了大哥的孩子!
大嫂跟了大哥三年多,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父母自然急在心里,传宗接代可是家中大事。
而这个赛貂蝉肚子真争气,没几天就有了,大嫂为了维护自己正妻的身份,自然要隐忍,而赛貂蝉又讨好的放弃了对正房的要求,一家子自然和和睦睦了。
最少面子上是这样。
喝酒到了一定程度,就是打酒官司拼酒了,父亲大度的一挥手:“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后院吃饭吧。”
这是给一众女人发的命令。
一众女人,除了宛如,都规规矩矩的行礼,退着去了后院。
这时候,张居正才别有用心的对着父亲笑道:“晚辈和子玉在山海卫遇到一件怪事,正要请教伯父。”
果然不放过任何机会!
刘睿心里骂着,好在回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对策。
刘睿紧忙赔笑:“儿子此次进京,果然在山海卫遇到一件怪事,那里有一个村子,叫小西关,村子里大半儿都姓刘,其中有一家的孩子长的和儿子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就认为儿子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赖着要认这门亲戚。”
本以为,父亲就不是暴怒,也绝不会有好脸色,不想父亲却马上准问:“那一家是不是从山东惠州迁移到那里的?”
刘睿既然成了那个刘家的族长,自然知道这个刘家的渊源,紧着点头:“不错,是永乐那会儿,从山东惠州被朝廷指令迁移的。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