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刘睿?哦哦,也没见长着三头六臂的不过普通人,却一条烂鱼把盖州卫搅成一锅腥,大胆刘睿,你可知罪吗?”
本来春风化雨,一派和气,笑眯眯的几分善意,忽然间电闪雷鸣,只感觉,两道冰冷的寒光从赵文华那一对儿细长的眼睛里,像利剑一般向自己刺来!
果然来者不善!却对着咱这个一个小小的书办,却有意外荒唐的感觉。
刘睿稳住心情,神色不动,静静的看着赵文华阴阴的脸,凶恶的眼神,拱拱手问:“在下不知所犯何罪?请大人明示。”
赵文华阴阴冷笑:“其罪有三,一,以一个罪犯家属身份,行贿赂之事,混进经历司,必有所图;二,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在盖州卫卫城设计阴险赌局,弄得天灾人怨,民不聊生;三,妖言惑众,竟然打着玄虚真君的幌子,行叛逆之事,把这多失去家园的民众,哄骗到这荒无人烟的荒古,难道想仿效白莲教妖人,要聚众造反不是?
有此三罪,本应该是罪恶滔天,伏法受刑之人,却依然在这里逍遥,难道这辽东边镇已经不是我朝天下?一个个文武百官都是摆设不成?”
刘睿心里激烈的搅动,感概万分。
都说躺着也会中枪,果然是了。
这哪里是对着咱一个小混子书办来的,实在是步步紧逼巡按大人才是。
在辽东,总兵李凤鸣身为功勋世家出身,在京城有人脉,更和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有渊源,巡抚许宗鲁虽有文名,但为人低调,更因军粮案牵连,已经落了气势,京城的严嵩想要梳理掌控辽东军政,其主要的对手就是巡按和都司衙门了。
而都司衙门在辽东延续百多年,根深叶茂,自然不好轻易动手,那杀鸡给猴看在辽东的最好选择的人,也只能是这个巡按。
田青在京城虽然不过都察院的一个小小的七品言官,但却是曾经首辅夏言做主考的一个进士,名义上却是夏言的学生弟子,更是清流一脉的有名人物,如今还代天子巡按辽东,怎说都是那严嵩敲山震虎的一个合适目标、
奶奶的,最冤枉的却是咱刘睿啊,才不情不愿的被巡按弄做了徒儿,转身就被牵扯上干系,搂草打兔子,这般要跟着吃瓜老铁铁的了。
“在下冤枉,赵大人所言三罪,每一罪都是都有指鹿为马之嫌,在下进经历司受聘书办,是经过考核的,也是有能力胜任其职,至于罪犯家属之说,更是莫名其妙,在下的父亲不过是背负着和军粮案有些许嫌疑的指控,但根本没有坐实,按大明律,就根本没有罪犯之说。
卫城赌局,本是两个行首的对决,在下不过是写了两首诗词助兴一方,赌局也不是在下所为,更是在事发的时日被海盖参将王将军请到海城给老夫人祝寿,根本和这场赌局没有干连。
最后对在下仿效白莲教准备利用流民造反的指控,更是荒唐之极!请赵大人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空口毁人清誉,实叫辽东人心寒。”
赵文华此行针对辽东文武,很多人心里有数,刘睿上纲上线拉上辽东上下,也是变相的给赵文华施压。
赵文华阴阴的狂笑,手一指荒古:“这里在河水改道之后,已经荒废百多年,有这个大山相隔,你如何能把山南侧的河水引到这个荒古?难道打着玄虚真君的幌子,就能有了神仙法力?真是荒唐透顶!更叫人啼笑皆非的是,更有朝廷命官,天子钦差竟然也为了一己私利,跟着你这个骗子沆瀣一气,所图何为?”
想那田青,本就是三匹马拉不回的倔脾气,更是直言不讳寸步不让的直性汉子,如何受这般指桑骂槐的阴损诬陷,上前一拱手,一字一句的大声说道:“本官代天子巡按辽东,身负皇恩,自然行钦差之责,这多流民失去家园,无可依附,本官岂能坐视不管?
把他们安置在这里,不错是本官的主意,引水过山听荒唐,但本官却相信此刘睿有这个能力,也敢作保,等日落也没有多久,大人和诸位高明,何不耐着性子等上两个时辰,到时候本官自然给大家一个交代,如若真是刘睿设计的骗局,那本官自然和此人同罪,一起承担这个责任。”
话儿说道这个份上,那赵文华虽然是从五品的官职,比七品的田青大sān_jí,但田青毕竟身上带着钦差的尚方宝剑,却也不好过分纠缠。
“也好,本官和诸位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就不知道,到时候田大人如何收场了。”
这会儿,已经是下晌饭食了,各位高明自然都带着自己的心腹跟班,都找个地方架起篝火做饭烹时,一时间却也热热闹闹,但从每个人不时望向巡按的眼神中,却叫人感觉到,一种杀机正在这个荒古酝酿着。
巡按和刘睿坐在一个篝火旁,端着饭碗却久久没有动筷,刘睿小声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师傅放心吧,到了晚上,一切都有了结果,那赵文华纵有万般杀机,却也无从下手,只能是给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巡按叹口气:“徒儿你知道什么,师傅岂是胡闹之人,把这多流民弄到这里本是无奈之举,对你引水过山的能力却也发自内心的相信,就是真的不能实现,也是问心无愧,大不了自杀谢罪了事,师傅如此,是担心远在京城的首辅大人啊,首辅心胸旷达,不喜欢结党营私,又是铁面无私的的罪过很多小人,此番严嵩伙同陆炳要对首辅下手,师傅有一种预感,、首辅大人恐怕还真的招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