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朱六得意的喊着:“本镇非但代表锦衣卫同巡按大人一起主持了这里的事情,更把这个神兵利器用八百里加急赶赴京师,上报了陆大人和当今天子,想来用不了多久,我大明神机营将拥有了世上最犀利的武器,无敌于天下,天佑大明,我皇万岁!”
那朱六拱手向西,气态飞扬,这混蛋,非但把这个功劳坐实了按在自己的脑袋上,更是趁机把自己和锦衣卫拉进这个荒古开发之中,上万倾良田,看在谁的眼里都红赤咧的。
好在,还算有点良心,好歹还把巡按连带着挂上了。
能轻易把一个小山包连根儿拔起,灰飞烟灭,炸开那个高百多米的山丘,打通两侧,引来山南岸的河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连赵文华也是无可奈何的认可了这个事实,转而春花烂漫,笑容可掬:“本官填为工部官员,这般造福于民的工程,更是本职所在,如今又恰逢其时,自然当仁不让,和巡按大人,锦衣卫一起办好此事,上不负皇恩,下恩泽黎民百姓。”
这混蛋,把四川大变脸的功夫学的可谓炉火纯青,刘睿只能佩服,那个肖海山在不远处望着赵文华紧着运气,眼神中仿佛仇深似海!
也难怪,人家可是自家拿出大把的脏银投进这里的,眼看着一群饿狼抢自己锅里的肉,能不心痛。
把更多地势力,更多的人绑进自己即将开始的,用前世经验技术改进装修大明的雄心抱负,本就是刘睿预谋的腹案,自己明微力薄的,根本没力气挑战五六百年前的陈规陋习,古板观念,更有可能被当做异类,痛打过街老鼠的下场,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极大的叫人眼蓝发绿的利益,把更多人绑在自己改造大明的战车上,叫他们自己去改变自己。
牺牲一定的财富利益,叫一帮子贪官污吏得到这多好处,也是无可奈何,就是前世,也不是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吗?那些人有几个好鸟!
相比对社会的推进,整个民族的振兴,有些儿损失也是值得的。
这里的事情稍微有了头绪,刘睿就把这里交给了巡按张野,加上上杆子赶都赶不走的朱六赵文华等人,都指手画脚的开始了即将开荒修渠的计划,刘睿自然再一次隐身背后,树大招风的,把眼前的好处让给别人,本就是既定政策。
刘睿趁机来到监押冯涛的所在,叮嘱一下外面监护的镇城镇抚司的人,一个人进去,看见冯涛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东西,人也晕晕秘密的脑袋歪在一旁。
大概是被抓住,一直水米未进,喝的饿的这般了。
曾经的老大弄到这般惨象,刘睿心里没来由的一痛,上去把冯涛嘴里的东西弄出来,从带来的篮子里,拿出水酒,给老大灌酒。
咕咚咕咚的,开始是刘睿费劲的灌,不久就是冯涛使劲的允吸,眼看着一整羊皮袋子水酒进了冯涛的肚子,才见这家伙睁开了眼睛,看见刘睿,眼睛一亮然后就是灰败。
“是三弟啊,哦,是刘睿啊,冯某如今叛逆之身,你还是快离开吧,没来由的牵连你们,却是冤枉,快走吧,冯某落在没把的张乔手里,本就没准备活着出去了,也没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可怜的大哥,还以为咱是走门路特意来看你的,更是晕晕乎乎的以为自己还在张乔手上。
刘睿解开冯涛身上的绳索,把篮子里面的吃食摆在地上:“大哥,说什么狗屁话儿,一世人两兄弟,自然是同生共死,来,吃点东西,咱哥俩说说海外你那里的事情。还有,张伯伯已经派心腹去通知你们,叫你们暂时不要对张乔的那个盐场动手,省的被锦衣卫当做枪使,成为替死鬼,咋的有这般荒唐,把大哥你还陷了进去?”
自己的老大自己了解,为了不给自己的兄弟添麻烦惹祸端,这会儿,就是把冯涛推走,也不会离开这里的,刘睿放开冯涛也是情理之中。
冯涛想来是真的饿坏了,不管不顾的吃了好一会,才用水酒解渴,才有功夫说话:
“说来话长了,四年前,咱一家子还有一起逃走的兄弟,在海外七百里的地方一个叫觉华岛的地方,被一伙海盗收留了,也多是曾经辽东边镇逃去的兄弟,自然也给个脸面,如此,老爹就和那个海盗老大邱鹏拜了把子,成了二岛主,开始了海盗生涯。
大明海禁,商路不通,南直隶还好,有那些儿白毛子红毛子蕃子私下交易,也能有很大进项,咱这北方沿海,却少有这样的机会,就是偶尔有船队,也是朝廷水军押运的官船,凭海盗简陋的实力,根本不敢冒失,所以也只能时不常的学着倭寇行径,到朝鲜一带的沿海弄些儿补给罢了。
可是,也不知为什么,那个五楼船住王直,本一向在南直隶沿海伙同西蛮走私贸易,老巢也远在东瀛,不知道为什么,去年竟然派了船队进入了朝鲜沿海,生生把咱们的势力从那里驱赶出来,这番儿,失去了朝鲜沿海的补给,咱这几千人就彻底失去了补给,已经是朝不保夕,有一顿没一顿了,所以才被那个肖海山说动,准备洗劫盐场。
张叔叔送来的消息,岛上自然明了,但也是无可奈何,不能眼看着几千人就此饿死啊,同时杀了那个招惹事端的仇家张乔,也能敲山震虎的,警告那些儿准备对几个叔伯动手的混蛋,叫他们担心咱们的报复,不敢过分,才派大哥我想潜入肖家堡的,不想却被张乔那混蛋趁机逮住了。”
刘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