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早上都有人在门外等着。
你说你真有急事儿的话,那就敲门进来呗,我家虽然现在养了只狗,但一般情况下它不管看门。
就比如现在站门外这位,江湖浑号黄胖子的大地产商,在明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一大早起来,就站在我家门口,也不进去,也不敲门,我开车出门的时候,差点没撞到他,他也不着恼,还向着我一个劲地陪笑,很有种“我站得不是地方挡您车轮着地万一撞坏了您的车头那可就是罪该万死”的感觉。
我停下车问:“黄老板,你找我有事儿啊?”
我想啊,他大早上的站我门口,那肯定是有事儿了,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黄胖子还在那里笑呢,听我这么一问,笑容当时就是一僵,嘴都咧抽抽了,好容易才正道过来,话却说不利索了,“没,没事儿,啊,不,不,有事儿,有事儿……”
“有事儿你怎么不敲门啊,我能听到。”我就奇怪了,“你有什么事情非得一早上过我家门口来候着啊?不是有我电话吗?打电话不就得了?”
黄胖子圆脸当时抽得跟苦瓜一样,支支吾吾地说:“那个,苏先生,啊不,苏主任,对,苏主任,恭喜您高升啊,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大早上的,跑我家门口来就是为了说吉祥话的?我不解了,就直接说:“黄老板,有话你直接说啊,我这儿赶时间呢。”
黄胖子吞吞吐吐地说:“苏主任,您看,我那个事儿,我……”
冯甜就在旁边推了我一把,低声提醒了一句,“工地风水的事情,抬青棺,纵黑虎啊!”
靠,这事儿啊,我给忘脑后去了。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都过了小一百年了,这么点小事情,我哪能记得住啊,能记住黄胖子这个人就不错了。
我恍然大悟,也明白黄胖子为什么不敢说话了,他这是拿不准我的态度,我要是真忘了还好说,万一我没忘,而是拿捏他,他要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那就是不识趣了,十有八九要得罪我!
看着黄胖子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有些好笑,想了想今天的安排,下午现在看还没什么事情,就对他说:“不用急,今天一定给你处理,你先回去等着我,上午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给你打电话。呃,要是过了中午我还没打,你就给我打一个,我忙我这儿事多再忙活过头。”
黄胖子得了我的准信儿,如释重负,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陪笑道:“那就有劳苏主任了,我回去等您,其实我也不着急,您有事您就先忙……”
不着急你大早上跑来堵门口,知道的是请我帮忙,不知道得还不得以为上门要账的啊!
这话说得亏不亏心啊,太虚伪!
暗暗鄙视了黄胖子一下,黄胖子却是不知,又再三跟我道谢之后,这才转身离开,看那样子,脚步都轻松了好多,走起路来轻快的满身肥肉都跟着直颤。
打发了黄胖子,我开车先把杨雪颜和冯甜送到学校,转过来正准备直奔省委大院,哪知道却又被人叫住了。
扭头一看,也见过。
这是废话,要是没见过,人家也不可能在街上叫我。
这位一看就是在校门附近专门等着堵我的,正玄静派那个代表孙正中。
昨儿他堵我一把,态度那个傲慢啊,居高临下的,又要我出赔偿金,又要冯甜去侍候桂易成,脸大得简直比得上金太阳了。
我挺讨厌这人的,就不耐烦地问:“昨天不是说好宽限我几天吗?用不着这么天天来催着盯吧。”
孙正中的神情有些尴尬,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态度也放得稍低了些,干咳一声说:“苏主任,昨天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先道个歉,我回去向门派汇报之后,门派觉得冯小姐虽然有错在先,但毕竟年轻,容易冲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发个声明道个歉把赔偿金付上也就行了,用不着去侍疾,毕竟小女孩子,平时在这里也被当成掌中宝对待,也善于侍候人不是?”
姿态虽然稍放低了些,这脸还是够大的,我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师姐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平时性子不好,总是欺负这个打那个,这次让她吸取一下教训也好,放心,等到她中考结束,我一定亲自把她送上门,你们随便调教啊!我这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不再答理孙正中,上车发动走人。
孙正中在后面哎哎叫了两声,终于没追上,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他看着我的车子脸色阴晴不定,很有些咬牙切齿的痛恨意思。
我现在也不跟他们正面硬杠,一切等我从京城处理完合欢派回来再说,我就不信玄静派真是心那么大,就咬死了非得让我们赔偿不可。
钱我不是拿不出来,但这就不是钱的事儿!
把孙正中抛到脑后,我开车直奔省委大院,先去找许克,刚好还差十分钟九点。
许克让我在他屋里坐一会儿,跟我闲聊了两句,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见鲁方岩办公室的门无声推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倒退着走了出来。
许克便扯着我,上前打了个招呼,称那中年男子为边书记,然后把我介绍给对方。
这是山南省延龙市的********,也是一方小诸侯,听到许克的介绍之后,立刻主动跟我握手,又请我有机会一定去延龙作客,那态度热情得不得了。
送走了这位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