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见我没说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先是在我身上扫了一眼,皱眉道:“外乡人,你们几个来这干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回过神来了,朝她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帮这位老板找祖上的尸骨!”
说着,我指了指边上的傅金龙。
那少女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就说:“这些年不少外乡人来我们村子找尸骨,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我劝你们早些离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努语跟边上那些妇人说了几句。
很快,那些妇人七嘴八舌的唠叨起来,我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从少女的表情,我可以看出那些妇人说的并不是啥好话。
待那些妇人停止唠叨,我立马问那少女,“她们说的啥?”
她阴着脸,沉声道:“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受点伤害,可别怪我们仙蛤村。”
听着这话,我心头疑惑的很,都说瑶族好客,这与传说中似乎不一样啊,就问那少女原因。
不问原因还好,这一问原因,那少女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嗔道:“你还有脸问,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来找尸骨,把我们村子的祖坟刨了一个遍,有个别没修养的外乡人,挖了祖坟不说,还拿骨头走,说是做啥鉴定。”
一听这话,我尴尬的笑了笑。她说的这种情况,我知道,抚仙湖附近的一些村庄应该出现类似的事。
这也是无奈之举,抚仙湖属于旅游地带,不少人旅客死在这,后人想要找到死者的尸体,难免有些心急,稍微偏执一些的人,认定某块坟地是他先人,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坟墓抛开,看个究竟。
当下,我说:“你放心,我们这一行人,绝对不会干那种事。”
“那些外乡人来村子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临走的时候又留下了什么?”那少女沉着脸说,她边上几名妇人好似有些生气,一个个要朝我们这边冲过来,都被那少女给拦住了。
听着这话,我真心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她。
旋即,我想起傅家的怪事,就打算对那少女打悲情牌,说:“这位姑娘,我们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位老板的弟弟,好几次梦到祖上的先人,家人先后出现怪事,先是妻子失聪,女儿失明,后是儿子失声。倘若不能找到他祖上的尸骨,这一大家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说着,我朝傅金龙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说话。
那傅金龙会意过来,就说:“是啊,这位姑娘,我弟弟一家老惨了,求您看在我那年幼的侄子侄女份上,让我们进村找会吧,她们才八岁啊,最小的才四岁,我…我…”
说完,那傅金龙居然还摸了一把眼泪,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做戏。
话音刚落,那少女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边上的两名妇人,一人四十来岁,一人五十来岁,有了反应,她们二话没说,转身离开。
不到几秒钟时间,那两名妇人走了回来,她们手上多了一样东西,锄头,对着那傅金龙就是一顿挥舞,嘴里不停地叫嚣着。
一看这情况,我暗道一声不好,从她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认出傅金龙。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傅金龙先几次来仙蛤村,没少干挖坟的事。
不然,那两名妇人不会那么激动。
我没有急着阻止她们,而是在那少女脸上瞥了一眼。我发现她眉头微皱,脸上有着几丝怜悯,想必是傅浩家的事,打动了她。毕竟,女人都喜欢小孩,这是天性。
于是,我对那少女说,“这位姑娘,陈某人以性命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欺骗的意思。另外,那傅老板以前或许干过对不起仙蛤村的事,只要我在这,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乱动坟地。”
这话一出,那少女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句,好像有些意动,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边上正在叫嚣的妇人。
看到这里,我连忙说:“这位姑娘,看你年龄不大,应该还在念书吧。古话有说,善人者、人亦善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知道。说实话,我只是局外人,可进村,亦可不进村,对我没啥损失,我之所以坚持进村,无非是看到傅老板一家过于可怜,想替他们解决问题,善有善报呐!”
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觉得眼前这少女挺善良,只要她松口,这件事才有婉转的余地。不然,我们这群人十之八九会被赶出去。
话音刚落,那少女表情有些变了,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对那边上那些妇人说了几句布努语。
那些妇人好似不太相信她的话,态度依旧没啥变化。
那少女倒也没恼,耐着性子跟那妇人说了足足半小时,才见到那群妇人点了点头。
见到这情况,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歉意感,总觉得骗了这少女的善良。我之所以进村,并不像刚才说的那样,而是为了钱。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少女走到我边上,她身高只比我矮了三四公分的样子,四目相对,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身份证在身上没?”
听到她的问题,我愣了愣,啥意思?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就疑惑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你如实说出即可。”她看着我说。
我想了想,这少女应该没啥恶意,就对她说:“陈九,抬棺匠。”
说着,我掏出身份证给她递了过去,继续道:“你看,这是我身份证。”
她接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