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还有三个小鬼哪里去了?我来回扫了几眼并没有发现那些汉子身上附有阴影,难道还有三个鬼祟已经跑了。
我疑惑不解,扫视了一圈儿没有发现小鬼,却发现抬棺材的汉子累的够呛,那些粗壮的汉子个个汗流浃背,不停的喊着:“一二,雄起!一二,雄起!”
粗犷的号子让我感到了一种原始的力量感,但是这种号子不是随便喊的,当喊号子的时候,说明这些汉子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
“太重了,太重了,顶不住了……快架一马!”
随着这些汉子大喊道,立即有人拿上长凳放在路中间,将棺材放在长凳歇息。
送亡人上山如果路途太远,就不可能一口气送到山上墓地,所以抬棺材送丧的队伍难免要停下来休息,但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棺材绝对不可以落地沾土,这时候必须要有人抗着两条长马凳跟着,当需要休息的时候立即将将两条长马凳摆放在路中,将棺材悬空架在凳子上,这就叫“架马”。
不过今天并没有走多远,就开始“架马”,实在是有点反常,因为根据过去的老规矩,一旦把棺材停下来“架马”,孝家就得赶紧给抬棺材的封红包。
但是也不排除有些职业抬棺匠故意“架马”,把棺材停在半路等着孝家发红包的。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一般乡下办丧事抬棺材的都不需要请职业的抬棺匠,基本都是同村的乡邻帮忙抬上山,如果不是累得不行了,根本不可能“架马”,因为“架马”会给人一种讨要红包的不良印象。
所以这些汉子把棺材一停下来,孝家的长子就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包好的红包递了过来,不料那位叫大牛的汉子就跟受了侮辱一样,脸红脖子的说:“吴长顺,你啥意思……你以为我们是来混你这几个钱的?收起来!”
“不是……大牛兄弟,今儿我爹上山,哥几个都受累了,我这也是个小心意。”孝家的。
大牛说:“你家也不富裕,红包啥的就免了,知道我们累了就把茶水端来,让我们喝滋润了,保证把老爷子送上山!你就在前面老老实实的给你爹引路,其他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其他几位汉子也纷纷说:“是啊,都是本乡本土的要啥子红包哦,我们送你爹上山都是本份,让我们把茶水喝足就行了,其余的你莫管!”
这些汉子的话都是出自内心,听起来让人感到温暖。胡家庙村是一个封闭的山村,还没有被外面的商业气息熏染,依然保留着原始纯朴的自然感情,一个村里的人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
孝家的长子一听,“噗通”一声跪下了,向抬棺材的汉子们连叩了三个响头,几位抬棺材的汉子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这时有人端上茶水,几位汉子端起茶杯就牛饮起来,我看得暗暗奇怪,既然五鬼已经被制服两鬼,其余的三鬼可能也逃了,为何棺材还这么重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盯着架在木凳上的棺材,黑亮的棺材发出森然的冷光,总感觉那棺材有些不对劲儿。
“吧嗒!”棺材底部忽然滴下一滴液体,因为低的频率不快,大约几秒钟才滴一滴,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
我暗暗吃惊,过去收敛尸体的时候,棺材底部都铺有木炭和草木灰,主要是用来防潮和预防尸液渗透,不过现在都改用了生石灰,这老头入殓的是时候我亲自检查过棺材,发现棺材底部铺的生石灰足有两寸厚,说句不好听的话,既是尸体整个腐烂了,棺材下面也不一定会渗出水来,可是现在居然渗出水来了,很有可能是那具尸体又开始了尸变。
“小兵,喝杯水。”姜老头讨好的递给我一杯茶水。
“拿开,拿开……我不渴!”
我有些心烦的挡开了杯子,这会儿哪有胃口喝水,看到棺材下面滴水我就想起那具尸体发生尸变的样子,满肚子都是恶心。
“不会有事儿吧……小兵?”姜老头做贼心虚的问道。
我没好气的说:“你没看到那棺材一直在滴水吗?”
“要不把棺材打开……把卦钱再塞进去?”姜老头有些忐忑的说。
我瞪了姜老头一眼说:“姜师傅,你糊涂哇……棺材是能随便打开的吗?”
姜老头一听顿时煞了眼,按照丧葬仪式,唱过《还阳歌》之后就是“掩敛”,所谓的“掩敛”就是把死者脸上盖着的东西掀开让孝子贤孙,至亲好友最后看一眼,然后再用黄纸把死者的脸盖上,把棺材盖子合上木锁,再钉上棺材钉,将棺材钉死,从此以后阴阳两隔,就再也不能打开棺材了。
姜老头不是不懂规矩,他是急糊涂了,当着这么多孝子贤孙的面,怎么能打开棺材呢?因为在任何非正常的情况下打开棺材,都是对死者的不敬,也是对死者子女的侮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那可咋办啊?”姜老头快要急哭了。
“咋办?凉拌!见机行事吧!”说实话,这一会儿我也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因为随意打开棺材可是犯忌讳的,孝家也是不允许的!
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路上不要出事儿,保护把棺材平平安安送上山,入土为安,不能让孝子贤孙们太难堪。
哪怕入土后诈尸我都不害怕,因为避开死者的孝子贤孙和至亲好友,没有这些村里人在旁边碍事儿,我各种手段都可以使用上,以我的道行,对付一具僵尸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最主要的是不能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