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鉴之术持定,他如法炮制,继续试探虚实,连环数次之后,心中已有把握破此危局。
世上无有无缺法‘门’,方寸聚力虽则厉害,但其中还有强弱之分,只是斗法之际,寻常人无法察觉对方强弱罢了。
却说这时,塌陷愈来愈快,不过三息,已经欺近宁舟身周三尺之内,再过刹那,便要聚力合攻。
外间靖鳞面‘露’喜‘色’,“无量真传,也不过如此。”
既然窥得手段,宁舟也不犹豫,收敛真火,散出神风,以强击弱,御使神风往旁侧薄弱处吹起,只见光晕颤颤,如水涟漪,褶皱处处,稍稍往里一挤,光晕登时分开,如开一扇‘门’户。
宁舟脱‘门’而出,还未有动作,忽听顶上雷音滚滚,举目一瞧,却是一道雷锁长链垂下,劈面打来。
他仗着力道之躯,倒也可硬抗,但如此一来,自家手段便要被敌手瞧去,雷锁来势极快,宁舟无法,只好祭出惊堂镇岳,真元一‘激’,化作三丈大小,顶到头上。
雷霆降落,惊堂镇岳尺一触即溃,哀鸣一声倒折而回,表面上有了些许焦痕裂纹,却是受了伤损。
这却是惊堂镇岳尺,非是御守之宝,对上雷霆宝印,挨打受损为不可避免之事。
宁舟毫不心疼,也不收回镇岳尺,五指一抓,但听一声铮铮剑鸣,中玄古锋出鞘现芒,寒芒洒过,靖维钧只觉遍体生寒,心中起了警惕,连忙离了原先方位。
他方才避开,一道青‘色’剑气切斩而过,在空中留下一道白痕,他暗暗一凛,“好快的剑气。”
二人浮上云端,互相对视,暗自思谋,如何可破敌而胜。通过方才一同斗法,均知对手,乃生平大敌。
一者为无量真传,一者为东武坛嫡系名传,个个手持重宝,‘欲’要胜过对方,确非易事。
靖维钧几番思量,如要胜过对方,只一件宝贝,当拿不下对方,好在出‘门’之际,靖沧海特别关照,给了他两件法器,一物为“清锁大雷印”此印乃丹器,雷霆洒落,只消打中敌手,便可将其束缚住,雷力轰炼之下,抵御不住,当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另一物名为“七星惶神镜”,此物亦是丹器,方才他未有用出,却是以为,之前自家一通手段,当可击败宁舟,眼下再看,自家的想法着实自大了。
这尚是他首次对上无量弟子,本来以为,无量名声再大,其中弟子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与别家修士,没什么不同。
此时才知晓,玄‘门’大派就是玄‘门’大派,一旦小觑敌手,落败身亡也只能怪自己不够谨慎。
“可惜了一个好对手。”靖维钧暗叹一声,若是往日,他不吝与宁舟好生斗些回合,慢慢斗法,多窥些无量手段,可是今朝却不相同,非要取了宁舟‘性’命才可。
宁舟乃无量弟子,此来东宿,若说无故来瀚海寻山访道,他决然不信,瀚海有几分几亩田,他走过这一趟,大致也看了些端倪,瀚海修士,均为散修出身,微末小道而已。
他臆度宁舟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巧的是,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身怀机密者,最是怕他人身怀同样机密来相争。
而且之前一通对话,靖维钧隐隐觉得,宁舟似乎是知晓什么,如此一来,更不可放过宁舟了,不管心中猜测正确与否,他都打定主意,宁杀错不放过。
把念一定,决定祭出第二件丹器,来击杀宁舟。
他轻喝一声,“看你能抵挡我几次宝印。”把清锁大雷印抓在掌中,一个摩‘弄’,咔咔爆响数声,数十道雷锁绝尘而出,电光啸鸣中,一片片聚到宁舟头顶,轰然落下。
宁舟无奈,对方宝印抓在掌中,封宝碧如意也无法收拿,只好再度祭出惊堂镇岳尺,抵了上去。
光影‘乱’闪,雷火纷飞,镇岳尺受力不过,下沉三成,表面裂纹隐现,如蛛丝盘布,宁舟望了一眼,暗忖,“净道友所赠之物,今日便要散裂不复存在了。”
一击不成,靖维钧再发力催雷,连环震落。
宁舟视而不见,眼神冷冽,将中玄古锋拿在掌中,运势不动,杀机含而不‘露’,引而不发。
靖维钧暗暗一晒,“想损宝物,换我损失真元,以快剑而攻,宁道长啊,你却是想差了,嘿,我便震破你的宝尺,让你瞧一瞧我东武坛手段。”
只听得雷声滚滚,约莫四五合后,惊堂镇岳尺连续颤动数次,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咔嚓崩裂,残片飞溅而出。
便在此时,宁舟眼帘一抬,杀机毕‘露’,持剑一挥,恢宏剑气劈斩出去,好似惊鸿一道,剑气横天,架空而过,霎时到了靖维钧面前。
靖维钧尽管早有戒备,但在剑气临体的刹那,还是有些许心神动摇,暗道一声厉害,急忙侧身避过,与此同时,再发一雷,把手掌一推,将七星惶神镜推了出去。
这七星惶神镜,约有半尺大小,形如汤勺宝镜,勺底光洁无瑕,璨若华壁,里外通亮,外沿有七颗小珠,也不知何物所做,‘色’分七‘色’,光亮一洒,隐隐见得,镜底有七‘色’光华闪耀。
将出未出之际,宁舟及时挥出封宝碧如意,此如意往上一托,就要把惶神镜收拿进去镇灭掉,但碧光照出后,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