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黑球也不知有何神通,居然将鱼鸭凿远远撞开,且他清晰的听得一声,自家宝贝的破裂之声。
登时心惊,说来繁琐,实则不过呼吸之间,那黑球正是滴音子,乃玄兵之身,亦可毁宝灭器,那鱼鸭凿不过是丹器,正面冲撞,怎是敌手。
滴音子撞开鱼鸭凿后,得势不饶,又贴了上去。
边崖月怎能容宝贝被毁,当下御宝准备避开滴音子,好击破大玉璧。
但那滴音子紧紧追附,不依不饶,又轰了数下,那鱼鸭凿终是支撑不住,沦为无数废铁碎片。
“倒是件好宝贝,不过凭借这些东西,还不是我的对手。”边崖月毫不心疼,脸色一片肃杀之色。
边崖月并非那些依仗宝贝的炼气士,本身也有一身本领,虽失了毁宝利器,却还有其它手段。
心念一转,拔空而起,双掌一撮,飘出无数流光,如萤火虫般飞舞,聚沙成塔,越来越多,骤然一凝,化为一道清光,就听一声震响,那清光猛然从天而降,恢宏至极,飞动之间,越来越粗,形成一根撑天大柱,卷起旋风无数,呼啸声张。
这门神通唤作“太乙惯天”,能聚敛空中游离之气,助涨神通威能,距离越远,威力越大。
一下落到宁舟头顶,轰然一响,即便有大玉璧遮挡,宁舟也被震的头昏脑涨,一下掉下空去。
那大玉璧受此一击,哀鸣一声,显然是受了伤损。
太乙惯天威力大则大矣,却很是耗费法力,边崖月也不敢多用,破了宁舟护身之法后,身如鸿雁,飞身追击过去。
但直直降下百丈,还是没看见宁舟身影,也不知被轰到哪里去了。
边崖月微微一笑,“居然躲了起来,看我寻你出来。”身上白气飘然,一只只纸鹤飞了出来,交叉结网,分散开来,寻找宁舟的踪迹。
方才宁舟不用自身法力,被击中后,顺势就远远遁走,来到峡谷深处,发现这峡谷下方,裂痕无数,四面八方都是岔道,他心念一动,想出个注意,找了个僻静处,藏身起来。
而后把十二飞刀散了开去,三把一队,各自找一个岔道飞了过去。
他这御刀术,以心念控制,即便离身数十里,也可控制如意,丝毫没有滞涩。
选择这样做,是宁舟知道随着动用法力的时间推移,那牵丝惑戾势必加快融入体内。
他也无需硬拼,就用元刀托住边崖月,只要时间足够,即便不现身也可让后者自然而溃。
这其中隐秘,边崖月哪里知道的清楚,他从宁舟口中听说的,仅仅是知道,放开心神,会有牵丝惑戾乱了心神的弊端。
寻了片刻,见有数道岔口,他毫不迟疑,把那纸鹤散了开去,而他本人则静静等待动静。
没过多久,其中一群纸鹤气机变动,似被打坏了些许,他不怒反喜,眸光泛辉,找了过去一看,不禁一阵愕然,看着那三口月白狭刀,泛起古怪的感觉,微微苦笑,“这个宁舟。”
没找到正主,边崖月哪还不明白,宁舟躲在暗中操控这些元刀与他周旋,“宁舟定是见不能敌我,使出个拖字诀,既然如此,我就收了这法宝,看你出不出来。”
想罢,就********准备收宝,那三口刀光,也无别的手段变化,虽然锋利速快,却也不是边崖月的对手。
宁舟通过太恒元晦刀,刀行之处,其所感应如他本人目见,因此也不缠斗,只遁来遁去骚扰,实在不支,立马远远遁开。
边崖月见此,就知遁速不及这元刀,无法抓拿,就有些无奈,忽然又有一处纸鹤有了动静,哼了声,舍了这三口刀,赶赴另一处所在,一见之下,还是月白狭刀,终是忍不住有些气怒,“居然戏弄贫道。”
他闭上双目,压下怒气,想了一想,也想出了逼迫宁舟现身的办法。
首先一个,放开心神防关,通过牵丝惑戾的特性,来感应宁舟。只是这样做,那异气入体,多了的话,恐不能消受。
再一个则是不去管宁舟,返身回去相助来采庚,一同击杀越长信。
边崖月相信,宁舟见此情景,定然会出来与他一斗,如若不出来,倒也没什么,先把越长信剪除再说。
按照常理,边崖月一定选第二个方法,可是现在却想选第一个,快速找到宁舟,将其击杀。
犹豫片刻后,理智终究占据上风,大喝一声,“宁舟,你这胆小鼠辈,若再不出来,我便先把越长信击毙,届时看你如何。”
暗中宁舟却微微一笑,边崖月此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善气迎人,就算是对上敌人,言语上也婉婉有仪,少有失了气度的时候。
这时候却直呼姓名,言辞之间,戾气隐隐,这就说明,边崖月的心毒也不浅了,只要再加些火候,便可轻易取胜。
“却不能让他走了。”即便越长信情况不对,也不能任由边崖月与来采庚合击他。
不论怎样,越长信待他不差,却难以坐视他身死。
边崖月一声说完,等了一等,见宁舟还未出来,暗骂一声,就欲返身回去,忽而听得一声朗郎笑声,“道友何须疾言厉色,凭地没了风度,叫人小看,方才我不过小睡片刻,不想道友就等不及了。”
边崖月听的生气,却生怕宁舟跑了,又跟他来捉迷藏,话也不说半句,扬手掷出一条青光,细细如绳,青烟淡淡,正是那流阳青火,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