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劲力透体而入,脏腑碎成齑粉浆糊,后背细xiǎo_xué道,纷纷炸裂,破烂的跟个莲蓬喷壶一样,鲜血撒了整整一墙壁。
宁舟务求一击毙杀,无可避免的死状极其惨烈。
宁舟有心设局,早就有防备,也知悉边崖月诸般手段,可说是以有心算无心,后者更是状态不佳,他不胜也难。
他力道坚躯,体内元息不灭,循环不休,就算一息尚存,也能活转过来,那流阴青火虽是厉害,也伤不得他性命。
把手一招,收了流阴青火,也不知是何物所造,刀剑难伤,端的是奇妙,也不多看,留待以后细细研究。
转身看了边崖月一眼,收了其所有物,一挥袖拂下无数细小碎石,将其埋了下去。
宁舟埋掉边崖月后,刚要转身,忽见从石块堆里,有一缕幽烟钻了出来,竟有香气,令人神魂欲醉,恨不能将那幽烟吞食掉。索性这一战从始至终,都是用的外丹,只有最后关头,动用了自身之力,所沾染的鲸鳐气并不多,加上他本就有心提防,倒没想迷了神智。
他看见此气,本能的想要设法灭了,但脑中猛然回忆起钟毓秀曾言,要泄去体内那牵丝惑戾需杀人,可他把边崖月灭杀,本身那怪气并无削减一分。
“照此来看,其关键就在这幽烟当中。”宁舟目中神光闪动,细细思索,把手一招,取了那幽烟入手。
另一边,越长信也与来采庚斗到紧要关头。
从场面上看,越长信则是落入下风,他与来采庚斗法之时,还心心念念宁舟背叛之事,从情理上讲,与人搏杀,极为紧张,哪有时间想其他事情。
可是心魔丛生之下,正常人的情理就说不通了,于是分心之下,哪是来采庚的敌手。
虽然他竭力不去想,但这心魔有那鲸鳐气作怪,哪是轻易间就能消弭的。
索性在这心魔不会厚此薄彼,来采庚身上也沾染许多,心中潜伏之念,也搅得的不得安身。
与越长信,边崖月同样,来采庚陷入此境,也不觉得奇怪,正因如此,他们越来越偏离本来面目,因境遇不同,经历不同,纵然沾染同样的心毒,状况也略有区别。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残忍弑杀,仿佛天地间只能自己一人独活,其他人必须杀灭。
来采庚驭动一根长毛大笔状的宝物,黑亮圆润,笔尖也是浓黑,似乎蘸满了墨汁,在空中挥挥描描,须臾间勾勒出一个囚笼,往越长信罩了过去。
这根大笔也是件奇特宝贝,凡是自身所见之物,都可描绘出来,犹若实质,秉其特性。
越长信面色冷峻,他袖一抖,如挥动一根无形的拂尘,细细金玉之光横贯虚空,乍一看去,不下数万缕,卷动之间,如神龙摇首,长须摆动。
唰的一声,切得囚笼不成模样,来采庚瞧了一眼,大笔不停挥动,有山有水,有日有月,有人有物,有屋有田,千奇百怪,各自闪动奇异光芒,这些东西星罗棋布,似有格局,竟然逐成一个世界,不过片刻之间,就把越长信逼到其中。
越长信举目一看,眼前所见,一切都像是真的,水在潺潺的流,鱼在慢慢的游,云在轻轻的飘,近处有村寨人家,还有人生火煮饭,炊烟缭缭,远方有江河湍流,山岛竦峙,四方四野,景色美好如画,绿柳白杨,白沙浅滩。
望此美景,心生无边惬意,只想永久在此生活,离开那些尔虞我诈,是是非非,做个清闲散人,无边快哉。
不知不觉间,越长信渐生陶醉之色,看那天边有云飘来,那大片云彩连绵起伏,一簇一簇的飘荡,忽而合拢,忽而分开,像喝醉了酒,踏着凌乱的步伐,朝他靠了过来。
越长信暗想,“清风徐送,云般逍遥,这……”正自感慨,忽然察觉不对,“没有风,云怎能移动。”
那只宝笔,只能画描世间有形之物,似无形之风,却画不得,好巧不巧的被越长信察知,这才警醒过来,暗呼一声厉害。
这笔下世界,能使人误以为真,陷入其中,杀机无算。
这时那云飘到近前,越长信得了提防,把手一指,起了一道金光射破了云彩,那云朵四散开来,起了一声雷震,霎时乌云滚滚,有大雨落下。
越长信自然不敢让这些雨落到身上,顶门旋起彩光,化分五气,轻轻垂落,遮帘一般随风一摇,雨丝便被荡了开去。
那雨噼里啪啦打来,五气彩光晃个不休,虽一摇一动间,皆不得近身,但被困在内,总是有些烦闷。
可暂时间也没办法,他静立虚空,苦思对策。
来采庚也不急切,眼珠转动,瞄到画中村寨,笔势变化,画中世界大雨瓢泼,落入山中,淌在峡中,流入河中,水涨船高,波浪涌急,那船上讨生活的船夫惊慌失措,一个浪头高高掀来,小舟翻了翻,人掉进水中,大呼救命。
那声音真真切切传到越长信耳中,他只是一晒,“尽是些虚假之物。”
大水瞒过了河堤,黄黄的河水,卷着混浊的泥沙,翻高走低,一下冲进村寨之内,那些木质房屋怎敌得过汹汹河水,几个浪涛过去,墙倒屋塌,砸死淹死人无数。
有个少妇抱着婴儿,哭啼哀嚎,凄凄惨惨,一片愁云惨雾,这一切越长信都看在眼中,眼皮微动,旋即慢慢合上,“都是假的。”
可又耐不住好奇,遂睁眼看那少妇接下来如何,只见一堆杂物被水冲击撞到少妇面前,有树根尖刺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