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友说的是上一任国师吧,不错,他的确中了太虚幻境,最后老死,寿元耗尽而亡。.. 。”净无瑕对宁舟,无有丝毫隐瞒。
“果然如此。”宁舟想到,孙伯廷之所以有机会来丰国,做这什么劳什子国师。
就是因为孙伯廷的师兄死了,所以空下来了位置。
孙伯廷师兄在此也不少年头,没理由不会发现净无瑕,也无理由不将消息传递回宗‘门’。
而现今,净无瑕好端端的活着,就说明孙伯廷的师兄,中了太虚幻境。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宁舟知道便罢,也懒得深究。
他含笑道:“不知净道友,仙乡何处?”
听得此话,净无瑕本来淡然的脸庞,倏尔浮现一丝痛楚,“瑶华州,悬壶馆。”
宁舟不语,他见净无瑕的神‘色’,就知晓此人必有一段凄苦故事。接别人伤疤,是一件令人齿冷的事情,他倒没有好奇到,专问**的地步。
不过他好奇另一件事,“瑶华州,是在坤界吧?你是怎么穿过三重天,来到此间呢!”
世间有十州,乾坤各占五洲之地,宁舟便是在乾界崇胜州,此间‘门’派,比他处‘门’派强盛一筹不止,唯有瑶华州可以相提并论。
央极中柱贯通乾坤两界,一端‘插’在崇胜州上,另一端连接瑶华州,清浊二气,就是通过此柱流转,互通有无,维持灵机平衡,若不逢天地巨变,这两州之地,便是天下间,灵机最盛的两处所在。
虽说两地有中柱连接,可是那山高不可攀,纵是修士也难攀上极峰,两地中间是三重天,宁舟听说,一般修士,根本无法肆意穿行。
净无瑕沉默片刻,似是陷入往事中,最后长叹一声,“说来话长,还是从头说起吧,我悬壶馆虽处灵‘门’盛行之地,但却非是彻底的灵‘门’,因为我悬壶馆至高功法,可以清浊互转,因此可被视为玄‘门’,也可被视为灵‘门’。因此在‘玉’泽州,玄‘门’两派,斥为旁‘门’左道≈因我‘门’中有济世救人之术,正因如此,许多修士便上‘门’求医,是以本‘门’‘交’游广阔,虽不被主流所接纳,也未被末流所抛弃。本‘门’祖师虽有好生之德,却不愿用术时被人瞧去,因此便创出太虚幻境这‘门’神通,以此术令伤者陷入浑噩中,这样再施展医术,既可救人,也可不被人瞧去手段。”
宁舟赞道:“贵派祖师好本事,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净无瑕微微摇头,“祖师初衷是好,可惜太虚幻境一术,被后人‘精’研琢磨后,逐渐分为三层,最后一层甚至有灭人心念,改变思绪的大神通,此神通被‘精’研后不久,便被列为‘门’中禁典,只有掌‘门’一脉可以修炼。”
宁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种神通若被人知晓,必然极为忌惮,指不定就要除灭悬壶馆,亦或是夺取太虚幻境这‘门’神通。
同时,他心里泛起古怪的感觉,净无瑕说着太虚幻境,她自己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忠诚却是纯净无暇。
由此可见,太虚幻境是多么可怕,一旦被强人收入囊中,习练之后,藏在暗处搅风搅雨,怕是很难有人可以找出幕后之人。
“世间无有不透风的墙,这‘门’被该的神通终被人知晓了。”净无瑕静静的讲述,“就在十年前,灵曦谷便因为此事,灭我‘门’派,想要占有太虚幻境这‘门’神通。可怜我‘门’中自祖师飞升后,‘门’中再也无人步入天象之境,无有‘洞’天真人坐镇,又如何可以抵御灵曦谷呢,唉,掌‘门’,也就是我师傅为了延续道统,送我来到这崇胜州,之后他为了守护道统,便与‘门’派共存亡。”
宁舟深吸一口气,未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故事,还有那清浊互转的功法。
灵曦谷为四大灵‘门’之一,连此派都不顾身份,对于弱小的悬壶馆出手,可见太虚幻境的‘诱’‘惑’力。
此派出手,悬壶馆无有‘洞’天真人坐镇,是万万抵御不住的,可是净无瑕的师尊,明知必死,也义无反顾的抵抗大敌。
这等人物,虽死犹荣。
净无瑕眼望至圣宫,“我写下至圣宫这三字,便是日日鞭策着我,我平生唯一念头,便是抵达至圣天象,‘洞’天之境,也只有这般实力,才有报仇的可能。”
宁舟此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至圣宫这三个字的来历:“愿净道友达成夙愿,一报师‘门’之仇。”顿了顿道:“净道友即是悬壶馆掌‘门’嫡传,想必习有医术神通吧,道友这一身伤势,还需多久才可恢复?”
净无瑕的回答出乎宁舟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医人非是护身之道,唯有杀伐,方可护道斩业,扫平魔障∫的伤势太重,虽有净气香炉帮助,到如今只能大致压制住,再过数月,或可完全压制,那时便可动用更多手段,可短时内还是无法完好。”
宁舟明白净无瑕的意思,与其‘浪’费工夫修炼医人的神通,不如‘精’研护道神通,只要自身强大了,不被他人所伤,又要什么医人神通?
知晓净无瑕伤势再过几月,就可趋于稳定,他心中也有一些欣然。毕竟净无瑕现在是他暗中一大助力,若是用得好,或许可收得奇效。
只是净无瑕的伤势,她自己尚无法完全解决,宁舟更无有手段了,因此他只能关切道:“既然如此,那贫道便不打扰道友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