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柱国府庭院深深,从打开的铜铸大‘门’中,可见得里间往日的繁华,‘门’口摆有两座披甲石狮子,个个张牙舞爪,显现出将‘门’风采,狰狞尚武。
叶子发出一声脆响,宁舟已经步过它,往里间走去。
入目是一条石板大道,大道中间另有一条石板路穿过,将这片草木点缀的小庭院,分为四份。
此时,绿意葱葱的‘花’草中,染上道道血红,东一处,西一处,全是血红‘色’,如那绿中配红,‘花’草成了陪衬。
宁舟对这些血加而不见,继续往深处走去,直至一间‘花’厅中,此处陈列尸体有二十来具,看其穿着,均是婢子小厮打扮。
‘花’厅还有两位守尸人,这几日他们整日面对,死状诡异的尸体,身心俱疲,感到无比的压力,见得宁舟他们进来,不禁松了一口气,“小人见过三位仙长,你们来了就好了,柱国大人和亲眷们已经下葬了,留在这的都是一些下人,不过他们死状是一模一样的。”
明月一见他们神‘色’,不由鄙夷道:“胆小之徒,哼。”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明月,一时不敢说话,呆立在原处。
宁舟微微点首,“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是是!”那二人如负释重,惶然而去,多留片刻也不能。
宁舟凝目向尸体看去,只见的确如柳白元所说,头颅一下完好无损,只是微微干瘪,而头颅犹如被人用长刺针,一针一针扎了无数窟窿,整个面目血‘肉’模糊,连生前是何面相也不能分清。
不过这也无妨,但看这伤势,就知晓下手者乃是修士,毕竟寻常人哪有这个手段,一夜连屠数百人,连伤势都一模一样的。
明月讥讽道:“师弟可曾瞧出什么来了,说出来咱听听。”
宁舟不答,飞起一指,隔空划破一具尸体的肚皮,人已死了多日,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他将鼻窍一闭,隔绝恶气,再往下看去,这下却是发现,尸体无有一丝血‘色’,连血块也不存在,可想而知,他们的血液已被人拿去。
明月嘿了声,“好大的发现啊,看,连血都不见了。”
正在这时,忽有两声惨叫传出,‘花’厅三人俱是一惊,纷纷明白,那行凶的人,还在此地。
明月眼睛放光,大笑一声,“哪来的鼠辈,也敢在你家爷爷面前酥段。”笑声中,明月已经冲着那惨叫之地去了。
宁舟却是原地不动,依照那人或那伙人,连屠数百人的手段,岂会让人发出声音,此必是调虎离山计,他心中肯定,附近还有敌人环伺。
陆秀平目光一动,“宁师弟不去看看。”
宁舟道:“不必,附近还有敌人。”
陆秀平赞道:“宁师弟果非常人,与我所想一般无二,也好,咱两就在这,敌不动,我不动。”
宁舟晒道:“你不去帮明月,那暗中的敌人就会过去,与那人一起杀了明月,便是无有杀掉,他难免要吃亏,倒时候他可要记恨上你了。”
陆秀平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奸’猾的敌人,也罢,我就出去看看。”
随着陆秀平的出去,‘花’厅中只剩下宁舟一人,前面打斗声阵阵,这里尸体横陈,万籁俱静。
宁舟未想到,自己一人在此,那敌人还不出来对付他,他不由一晒,坐到太师椅上,“朋友,这个机会你不把握住,待会他二人回来,你可无有这般时机了。”
凌江云的确在等时机,一个必杀的机会,不过宁舟所言不无道理,他拖不起,只有速战速决,暗暗念了个咒,身形如风般冲出,一头无‘毛’僵尸唰的杀奔过来。
宁舟看也不看,一翻掌将惊堂镇岳尺祭在手中,甩手打去,只听砰地一声,那只无‘毛’僵尸被打了个稀碎,身体被压成一张‘肉’饼,黏糊糊的贴在地上。
凌江云看的亡魂大冒,骇的连忙停步转身逃奔,心里狂骂,“苏征玄,你个‘混’蛋,竟想出这个馊主意。”同时也是惊惧不已,“不愧是大宗派,随便一个弟子,就有这等法器,此人不是我可以招惹的。”
宁舟面‘色’冷然,“逃?可笑。”他施动神行,似狂风逐电般的,追了过去。
陆秀平悄然而返,望着地上‘肉’饼,心头一凛,“这个宁舟,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