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留着你的命,让你亲眼目睹嵬名家的灭亡。”王秀端起精致地白瓷茶杯,慢悠悠品了口,道:“现在,最后一战的号角,应该吹响了,好好等着吧!”
热辣公济眼皮子挑动,能感觉王秀的杀伐,那是发自心底的狂澜,不灭党项誓不罢休的狂热,不免有几分沮丧,事已至此他又能怎样?难道让他一个书生,去拯救将倾大厦?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悲切地闭上眼睛。
张通古咽了口唾液,再偷看眼王秀,隐隐觉得合剌和兀术似乎错了,张启元更错了,此刻的王秀不漏锋芒,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坚韧,下一个就是大金了!
“张尚书,看来有千言万语。”王秀见张通古目光闪烁,隐约明白其所思。
“有相公在,恐怕大金无望染指江右!”张通古在王秀的逼视下,有感强大的威势,不由地说出心里话。
“尚书,似乎错了!”王秀莞尔一笑,再不做它言。
张通古心里咯噔一下,错了?谁错了,错在哪,怎样错了?他不知王秀说是他说错了,还是做错了,是女真人做错了,还是错过了什么,一切似乎都隐含其中,引人遐思。
石包寨战场,夏军最强阵容出动。
铁鹞子,夏之劲旅,全身披挂黑漆铁甲,六列队形千八百骑,气势绝不下千军万马,壮观到了极致,大地为之颤抖,迎面的赫赫杀威让人胆寒,足以摧毁心智。
山讹队形整齐,跟随铁鹞子两翼后侧,人人身披铁甲,持硬弓枪械,踏着坚定的步伐前进。
夏军进攻和金军完全相反,金军是两翼抄掠,步军正面迫近,最终采用铁浮屠打压,他们则是马军正面突击,步军两翼侧翼,强弩在后压阵。
“铁鹞子、山讹真是名不虚传啊!”封元脸色凝重,不断发号施令,也不管那些抵近的步卒,号令远程投射兵器集中火力,重点照顾这群铁骑,尽可能杀伤这些精锐。
杨再兴急匆匆闯入大帐,见王德正在和都参军说笑,不免有几份不悦。
王德见杨再兴进来,卫士也没有拦住,脸色沉了下来,他作为都指挥自然要有尊严,被部下直接闯进来,岂不是说御下不严,没好气地道:“何事?”
“太尉,生羌动用铁林,不知太尉何时出兵?”杨再兴直截了当,没有半分磨叽。
王德稍有尴尬,没有立即说话,倒是都参军沉声道:“军主只有安排,你擅自闯入大帐,还不给我退下。”
杨再兴鄙夷地看了眼都参军,压根没理会这厮,抱拳道:“正是大有为时机,还请太尉发兵。”
“军主决断,你区区镇将,也敢大言不谗,还不给我退下。”都参军脸色极不好看。
王德挥了挥手,止住都参军,沉声道:“还不到时候,你且下去等候,该发兵时自有你的战功。”
“铁林、山讹出击,我军正好压垮他侧翼,截断他们前军和中军联系,一战可定乾坤,太尉怎能说不到时候?”杨再兴感觉王德并不想出兵,隐隐有了戒备之心。
“我自知进退,你先退下待命。”王德脸色尴尬,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太尉。。。。”杨再兴不依不饶。
“还不赶紧退下,来人,给我轰出去。”都参军脸色很难看,恨不得宰了杨再兴,只是顾忌人家有个就任兵部侍郎的好爹,也不能把事做得太过分。
杨再兴眉头紧蹙,感到再说也没有用,脸色极为愤慨,瞪了眼王德转身而去。
“军主,这厮太过份,不惩戒难以服众。”都参军不敢动杨再兴,不代表王德不敢,他想要鼓动。
王德目光复杂,却非常肯定地道:“杨三可动不得,要不,岳鹏举还不找我拼命。”
都参军咂咂嘴,王德不说杨邦义却说岳飞,的确让人很郁闷任谁都明白,杨再兴是岳飞提携的爱将,比他老子还要护短,如今岳飞也在战场上,眼看行情见长的人物,王德也不一定能惹得起。
自从实行新军制,再也不能像行朝初创那样,各路大将汇集自己提拔的将校,把整支部队搞成了私兵,将校的升迁调动都有规则,大将再也无法任意所为。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必不可免形成小团体,最初在一起的将校,随着资历的加深,还有志向的相同,他们会形成庞大的关系网略,让人忌惮不已,文官也是如此。
这也是除了几个丧心病狂,自取灭亡的凶徒外,历代有谋略的权臣,为何并不想人们想象那样,一个不服气就大肆杀戮,而是循序渐进,不断地分化瓦解和联合收复,甚至把成果留给子孙享用,并非他们不敢,而是不能去触碰关系复杂的利益阶层。
“杨三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动似乎不妥。”王德犹豫不决,隐隐觉得自己做的过了。
“再等等,待他们来回几次,士气耗尽之际,咱们直驱任得敬中军,必能获奇功。”
不能不说,都参军这厮是小人不假,却也是沙场老将,眼光非常毒辣,王德也默默颔首。
是因,让封元和任得敬拼命,双方消耗差不错了,整个战场也基本定局,双方都没有太多兵力可调动时,他的大军直接插入战场,把夏军强行分割,打个大大的歼灭战,不费劲就能窃取最大的战功,又能做出挽救战局的姿态。
战场上,依旧烟尘冲天,王宣和何藓碰面,当即问道:“镇主可愿和我拦截生羌?”
“我正要出击,太